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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低頭,沉默良久,木屋中氣氛壓抑,隱隱有風雨驟來之勢,讓聒噪的賀南都打著寒戰開始噤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他如此沉默,胸口忽然有輕緩的疼痛感,雙手動了動,很想抱他一下。
他彷彿有預知能力,在我還未做出任何動作的時候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深且長。
然後他開口,說:“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他眼中的光芒複雜難懂,但越是讓人看不懂的東西越帶來壓迫感,我還未思考便本能地退了一步,心裡大概醒悟過來,他應該是為了我早知此事卻從未對他提過而生氣,立刻沒用地結巴道:“那個,其實,我也是猜的。”
我一直記得他在山上所說的那句話。
他說:“平安,我最恨被騙。”
“猜得那麼準!”賀南那白痴驚歎了一聲。我腦血上湧,立刻忘了他是世上唯一能救我的人,一腳就踹了過去。
一陣勁風將我們倆分開,莫離站起來,負手對賀南道:“你說下去。”
賀南已經被嚇得跳到屋子角落裡,回答不知有多迅速,“古書上曾有記載,黑白雙蟲相依而生,若入人體,其宿主自然生死相連,若是單獨引出白蟲,黑蟲當依白蟲生死而定,總之要緊的是那兩條蟲,而不是兩個人。其實類似的情況還有一些,例如傳說中只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雙生雪貘,雖然體型比較大,但是相依而生的習性是一樣的,還有隻有在沙漠中才能見到的……”
“閉嘴!”我與莫離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摸著鼻子看他,心想我倆難得也心有靈犀了一回。
莫離額角青筋隱現,握著鞭柄的手背也是,壓著聲音道:“說重點。”
賀南看了一眼鞭子,嚥了口口水,點頭,“只要鎖魂白蟲不死,那個身帶黑蟲之人也不會死的。”
我略定下心來,又忍不住咬牙切齒,“為什麼要把兩條蟲分置兩人體內,這是誰想出來的陰招?”
賀南瞥我一眼,“自然是聖火教祭司想出來的,用來保護主蟲。聖火教祭司多由女子擔當,靈性越足之人越是體弱,必定需要一個絕頂高手來保護,但利刃傷人亦易自傷,控制一個絕頂高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與你生死相連,這還不明白?”
我看一眼莫離,他面無表情,顯然對賀南所說的話毫無異議。
我想起我家命侍的規矩,頓時心中大悲,原來這世上的變態竟是這麼多的,不止宮中獨有,還有許多藏於民間的,防不勝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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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既然是寶貝,還要用人養著,那應該有許多好處不是嗎?”難得有人對這對小蟲如此瞭解,我決定一次問個夠。
“自然是有好處的。”賀南抱肘看著我。
“讓我百毒不侵嗎?”
他嘿嘿笑出聲,“最大的好處,不在你身上。”
“夠了!”莫離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便到了賀南面前,嚇得他差點抱頭蹲下去。
“你的條件。”莫離道。
“啊?”賀南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替她引出鎖魂蟲的條件。”
賀南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又神氣起來,直起腰伸出帶著六指的那隻手掌,“你既然知道我的名頭,那也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你救人一命,必定要取其一件珍貴之物,可是?”
我在旁邊聽得稀奇,“珍貴之物?你都要來些什麼?”
賀南搖晃著腦袋,“那可就因人而異了,也得先看你們有些什麼。”
我低頭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簡直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這要是擱在過去,我用明珠都能砸死他,但現在我早已離開皇城,流落江湖,又跟著莫離出生入死的,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是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