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綠蕪(2)(第1/2 頁)
次日一早,難得今日不用趕著赴哪家的宴會,綠蕪起的稍晚一些,起身的時候,白露適時端著熱水進來,綠蕪洗漱完放下帕子,坐到臺前梳妝,銅鏡映著白露帶著惱意的小臉。
綠蕪開口問道:“今日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是那王三,姑娘您不知道,昨夜裡咱們沒走多久那個醉酒的公子就被人尋著了,還給了那王三一大包銀子當謝禮呢。”
白露氣呼呼地說出今早上聽到的訊息,憤憤不平:
“足足五十兩!要不是奴婢偶然聽著了,都不知道那王三居然把銀子昧下了。分明是姑娘您讓救的人……”
五十兩......
確實是很大一筆銀子,看來那位爺身份的確非同一般。
綠蕪只當聽了個熱鬧,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安撫住白露,讓她莫要忍不住脾氣與人生事端。
“別生氣了,左右銀子最終也是到李媽媽手裡,那小廝得不了好。”
白露想想也是,李媽媽那般愛財如命的人,可容不下家賊。
果不其然,不出一天,那王三就因為私藏銀子被李媽媽趕出樓裡去了。
月華樓因為這五十兩鬧了一陣就消停了,朝堂上卻是因為太子醉酒一事鬧了一陣風波。
康熙三十七年大封諸位阿哥,未嘗沒有扶持其他兒子與太子打擂臺玩權衡的意思。
其中以大阿哥,如今的直郡王與太子最為針鋒相對,是以第二日接到線報時就在早朝參了太子一本。
正好太子還沒醒酒,人證物證俱有,直郡王指責太子玩物喪志酗酒成癮,再加上太子醉酒前一天才受了康熙的訓斥,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對皇帝是不是心存不滿。
是以雖然直郡王話語間不免有些誇大,但康熙心存惱意,直接下旨太子罰俸一年,禁足半月靜思己過。
等聖旨到達毓慶宮的時候,太子已然醒了一會兒,聽到聖旨時面無表情,態度恭敬地聽旨。
只是等把人都趕出殿外,四下無人時,臉上的陰鷙和沉鬱才顯露無疑。
手邊有一本批到一半的摺子平鋪開放在桌面上,太子盯著摺子上寫著的日期眼裡閃過無數情緒,最終停留在驚詫和細微的迷惘。
康熙四十年九月十四......
窗外傳來宮人間歇的低語,胤礽獨坐許久,確認眼前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在做夢,他分明記得自己閉眼嚥氣時是雍正二年,可再次睜眼,卻回到了二十三年前。
理清了時間線,胤礽坐在陰影處心情卻並不明朗,雖然很不願意,但他不得不承認,驟然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惶然壓過了喜悅。
他或許該慶幸有此奇遇,但此刻只覺得茫然和無所適從。
康熙四十年,離索額圖被殺還有兩年,一廢太子還有七年,這一次他佔盡先機,將大有作為。
可是他很累。
身心俱疲。
......
十月份的紫禁城更加寒涼,太子禁足期滿,第一件事不是去覲見康熙,而是馬不停蹄去了一趟房山雲居寺。
適逢溟波大師布壇講法,太子被請到了後院廂房稍事等候,寺內淡淡的檀香讓他心中的煩悶少了些許。
見到溟波大師的第一眼,胤礽還未來得及開口,溟波和尚對他的困惑已經瞭然。
他雙手合十,語氣玄妙:“前世因,今世果,施主乃是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
胤礽心下有些自嘲。
他生而克母,手足情薄,父子反目,眾叛親離,最後落得個鬱鬱而終,哪裡來的福分?
甚至不知自己為何能重來一世。
胤礽上輩子從不信佛,可今朝苦悶無路,只能抱著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