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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往研究所的路上，龍小井提起自己在動物參觀時想到的百畜園需要樹苗的事，並一再說明這樹苗自己出資買，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王湘云為自己操辦了。

王湘雲一邊眼看著公路前方開車，一邊道：“龍記者，你需要哪些樹苗，列個單子給我，至於要不要你出資，這個以後再說。其實，這個時代，大家都是互利互惠吧，就是你要的那些動物，我不是也說了嗎，人家也是有條件的，什麼條件，人家把動物弄過來時再說。”

王湘雲談到互利互惠，龍小井很高興，其實這樣他心裡更踏實。不過，他也知道，王湘雲嘴上這樣說，可真要辦起事來，肯定想方設法多給自己利和惠的。想到這一點，龍小井心裡對王湘雲很感激，可一時又不知道怎麼報答她。

到了研究所的院子裡，王湘雲讓龍小井先下車，然後把自己的車停到車位去。趁這工夫，龍小井把自己的車從停車位上開出來。

王湘雲把車停好後，下車來送龍小井。她開啟後背箱，把散養雞蛋一箱箱搬出來，總共搬了三箱。

龍小井趕緊從車上下來，走到雞蛋箱旁，搬了兩箱，回到自己的車旁，把兩箱雞蛋放到後背箱裡，剛要蓋上箱蓋，王湘雲在旁邊說話了：“還有一箱呢，把這箱也放進去。”

龍小井扭頭一看，只見王湘雲兩手抱著雞蛋箱過來了。

“不是每人兩箱嗎？”龍小井問道。

“我一個人，哪裡吃這麼多。再說了，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這裡的雞蛋，可不比徐清付的雞蛋差啊，你把這一箱拿回去，給……家裡人吃吧，你家人口多。”在那個“給”後面，王湘雲打了個頓，她本來想說給嫂夫人吃的，舌頭打了個拌，沒說出來。

龍小井頓了下，然後就接過了雞蛋箱，放到後背箱裡了。

王湘雲主動把手伸出來，滿面春風地道：“龍記者，再見，動物和樹苗的事，你等我的電話吧。”

龍小井看著王湘雲一臉的陽光，心裡一陣暖意，北京北郊冬天的風是很冷的，這會兒也不覺得冷了。

上了車，動車子，龍小井扭頭和王湘雲招呼道：“湘雲，再見！”這話說完了，才現鬼使神差地自己第一次沒叫“王研究員”，不知不覺地改口叫“湘雲”了。

從汽車反光鏡裡，龍小井看到，王湘雲一直站在那兒看著自己的車子開走，直到拐彎了，她還在那裡站著。

龍小井開車回自己的家，剛進家門，手機就響了，是王湘雲打來的，她說她和她的幾個下屬合作單位聯絡過了，幾個單位都樂於提供一些動物，只是也開出了各自的條件。王湘雲說，這年頭，人家提出條件也在情理之中啊，龍記者你不要在意啊。王湘雲還說她覺得對方的條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龍小井沒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王湘雲，辦起事來竟然如此風風火火。心裡自然是感激。他爽琅地道：“湘雲，你幫我搞到動物，我已經是非常感激了，沒有你，我到哪裡弄那麼多的動物去。湘雲，我在電話裡想說句心裡話，你就把建百畜園的事當作你自己的事好嗎？我的意思是，你當作你自己的事來操辦，費用的事你不用考慮。……好好好，我不這樣說了，哈哈，這事你就看著辦吧，我全委託你了。”

王湘雲在電話裡嗔了龍小井幾句，又道：“你要的這些動物，都是優良品種，相信你家鄉父老會滿意的。不過要等幾天，因為那幾家單位，有的在大南方，有的在大東北，運過來要好幾天啊，等動物一到北京，就立刻通知你。”

“嗯，我明白。湘雲你也不要太著急，你有自己的工作，別為我的事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