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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我又抬起手，對準了瀑布。

凍氣再次噴薄而出。

第五十三章生存代價

出乎我的意料，耗竭的精神力竟然可以再次聚集，併發揮出更加巨大的能量。並沒有因為我一度虛弱而有任何影響。不，應該說，它更加強大了，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氣流嘶叫著，朝瀑布洶湧而至，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真的可以把整個瀑布凍結，雖然事實並非如此。旁邊的樹木也被凍氣流吹的到處亂擺，象暗夜中揮舞的一隻巨手，周圍都瀰漫著細小的冰晶，令附近的景物更加模糊不清了。腳下的溪水又開始凝固，刺痛也再次傳來。

感受到溪水的冰冷，我的頭腦清醒了一下，驀然發覺自己又在揮霍一般釋放著體內的能量。但是它是那麼洶湧澎湃以至我居然不願意停下來。

冰層加厚，我開始感到力不從心，這時我又聽到了腳步聲。

片刻後，火月又出現在旁邊，面對強大的凍氣流，他分明吃了一驚。不過也許是驚訝於我恢復的速度如此之快，也許對我的瘋狂大感頭疼。不過我已經無暇顧及，我的手臂開始僵硬，凍氣放緩，最終把自己再次凝結在冰層中，與上次不同的是，我沒有失去知覺，雖然不能動作，但是我還清醒，所以我還能驚訝，驚訝火月居然在旁邊沒有阻止我的意思。不過在我把自己冰封以後，他還是走過來了，然後就是猛烈的水流粗暴的沖刷過來，我看見大塊大塊的冰從我身上掉下。只是片刻，我就獲救了，只是全身依然沒有力氣，斜斜地躺在岸邊的石頭上。

火月走過來，從我身上拿走一塊冰，扔掉，然後看了看我。

我覺得有些抱歉，於是勉強咧嘴笑笑，只是嘴唇還在顫抖，想必笑的也很難看。

不過火月卻沒有責怪的表情，他的臉上是一種奇怪的，說不出的感覺。

……

數日來，每當有煩躁的情緒的時候，我就會跑到瀑布邊發洩。之後煩躁就會大減，而且一次比一次輕微，到後來幾乎是養成了這個習慣，要跑過去清醒一下。火月是每次都在，再也不肯讓我自己冒險，直到後來我居然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他才放心。瀑布周圍的環境被我破壞的一塌糊塗，樹木全部凍死，寸草不生，甚至連小昆蟲之類的生物也找不到了，罪孽不小。

這天我又來到瀑布邊，仰頭看著水花從天而落，心想，不知道何時才能完成我的心願，把它凍結，也許永遠也不行，就象我來了這麼久，空手而回。我抬起手，正準備集中精神，突然旁邊的樹林裡有個白影一閃而過，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會動的東西都早已遠離周圍這個寒冷的世界，怎麼還會有……腦中思索，腳下未停，我閃身跟進了樹林，朝剛才看見白影的方向追去。

樹林並不如冬湖森林那麼茂密，大多以松樹為主，但是視線還是無法及遠。我在裡面轉了幾圈，仍舊沒有找到目標。我停下來抬頭看看旁邊的松樹，又高又大，上面的視野一定不錯，但是樹林裡樹木掩映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正在躊躇，旁邊飄過來一陣輕微的喊聲，“蒼月……”

我精神一震，難道是來找我的？

我加快腳步，辨別著聲音的方向，飛速掠了出去。

喊聲漸漸清晰，但是還是隻能聽清我自己的名字，我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到聲音的來源。終於看到不遠處一個白色影子的一角，我大喜，急忙奔了過去。快要到跟前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出來一陣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我吃了一驚，急忙停住，回身傾聽。那聲音的方向似乎是衝這裡來的，奇怪的是我剛才一直沒有聽到，難道是因為全力找白影而忽略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絕不是火月的。他的總是輕快的，而現在這個腳步聲幾乎把地面震的都在顫抖。我的額上開始滲出汗珠，眼睛死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