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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只化了淡妝，隨手盤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很久沒有自己弄頭髮，顧凝有些手生，髮髻盤的也不夠緊，幾縷碎發鬆鬆散散地垂在耳邊，反而多了幾分慵懶的風情。

她又實在是太白了，本就是冷白的面板再配上顯白的淺藍色禮服，整個人站在燈光下，白得像能發光似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見，瞧見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孟凱凡看到顧凝時，立刻真情實感地被驚艷到了。

他瞪著眼，失聲了好一陣，才連忙讚嘆道，

&ldo;天哪，顧大律師，咱們不過一年沒見，你怎麼就美得像仙女似的了?&rdo;

顧凝對他誇張的讚美表現得很淡定。

&ldo;只是人靠衣裝罷了。&rdo;她微微一笑，&ldo;畢竟穿著深色西裝的話，再怎麼樣也仙不起來。&rdo;

孟凱凡一副&ldo;我可聽不得這種話&rdo;的表情，揶揄道，&ldo;顧律，你這可就謙虛地都有些虛偽了啊，要是沒有你這身材相貌，衣服再好看也是沒用。&rdo;

今晚的排場確實是盛大非凡，邀請的來賓也極多。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孟凱凡還要去招待別人，只能依依不捨地先離開了。

顧凝邁步向別墅內部走去。

她是踩著點來的，現在賓客們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別墅一樓的大禮廳里人來人往，個個都是盛裝出席。

笑語晏晏，觥籌交錯間，高階奢華的氣氛自然而然地就烘托出來了。

但顧凝卻實在是興致不高。

出差的這半個月，她忙得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回到s市，她只想自己呆在家裡休息。

參加這個晚宴本來就是不情願，此刻看著身邊熙熙攘攘，功利客套的交際場，她便更覺得百無聊賴了。

在自助臺隨手取了幾塊水果，顧凝端著碟子打算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躲起來。

&ldo;顧律師，果然在這兒看到你了!&rdo;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一邊熱情地打著招呼，一邊迎面快步走來。

顧凝在腦海里迅速搜尋著這個男人，很快就想了起來。

他是之前找她諮詢過一個案子的客戶。

那個案子難度不大卻很瑣碎麻煩，顧凝給他做了初步的法律分析和建議，但他覺得顧凝提出的代理費太高，最後沒有把案子委託給顧凝。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他也是付了諮詢費的，選擇代理律師更是客戶的自由。

顧凝禮貌一笑，&ldo;王先生，好久不見。&rdo;

&ldo;哎呀，顧律師，你今晚實在太漂亮了，打眼看過去我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呢!&rdo;

男人走近之後，忍不住先讚美了一番。

&ldo;我之前聽說孟總和你交情不淺，還想著今晚是不是能見到你呢，果然一抬眼就在人群裡瞧見了!&rdo;

男人繼續熱情地客套著，&ldo;不過就算今晚沒在這兒碰到，我過幾天也是要去嘉恆律所找你的。&rdo;

顧凝對他自顧自的客套反應很平靜，&ldo;王先生是有什麼事嗎?&rdo;

&ldo;啊，這個，&rdo;男人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ldo;之前向你諮詢過的那個案子，前幾天一審敗訴了。顧律師你也知道，那個案子本來勝算還是很大的，我們肯定不能就這樣放棄。現在我們這邊已經提出上訴了，接下來二審的話，還是想請你來當代理律師。&rdo;

她還以為他又碰到新案子了呢，原來還是之前那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