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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末看著手腕那包紮好的傷口發呆，她放出了一些毒血，但是她知道這只是暫時延緩了毒性，如果下蠱之人催動蠱蟲，恐怕她性命難保。

「龍紫燻呢？」

華傾歡覺得好奇，為什麼離末會單獨行動，龍紫燻那傢伙不是一向很護犢，把這個小師妹保護得很好麼？

「我…我不知道…」

離末嘆了口氣，她有些暈，神魂和身軀都虛弱非常，幾乎隨時都會昏過去。

「龍施主怎麼離開了？」

無歡手裡一串佛珠劃過指尖，說完後，嘴裡念念有詞，彷彿念著一串古老的經文，而離末則覺得那呢喃般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竟有著幾分凝神安魂的作用，她覺得渾身都有一股暖意流過。

「我…不知道。」

華傾歡也搖頭嘆息，龍紫燻做事一向有些飄忽，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可憐了這丫頭，龍紫燻一走，她便攤上蠱這種事。

「貧尼用卍字咒壓制住施主體內的蠱毒和穩住你的心神，不過那蠱毒也只能暫時壓制住。」

無歡是無盡寺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因為她掌握的經文和咒語的數量和精鍊度是無盡寺裡數一數二的。

「謝謝無歡大師…」

無歡蹙了蹙眉，美麗而精緻的美眸低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離末施主，你可有得罪過什麼人，尤其是親近的人？」

無歡依然記得，醜鬼婆臨死前說的話…

人心啊…人心啊…

無歡知道，醜鬼婆不止是在感嘆自己的遭遇，還有無歡的蠱毒…

這世間最毒的不過是人心…

下毒害離末的恐怕是離末親近之人。

「沒有…我認識的人只有同門，師姐和你們，我也已經好久沒見過同門了…之前就見過小師兄方竹還有一個道根被毀的師兄。」

離末躺在床上，眼皮萬斤重，雖有無歡的佛光護體，可惜她如今確實乏得不行。

「同門…」

無歡喃喃自語，那雙柳月般的眉依舊輕蹙，如湖面般平靜的美眸閃過一絲詫異…

同門相殘…有可能麼？

「離末，你好好休息。」

華傾歡看得出無歡不對勁，幫離末蓋好被子後，便和無歡離開了房間。

「怎麼了？」

華傾歡從無歡臉上看出了擔憂和憂慮，正想要問問無歡剛才對付醜鬼婆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懷疑下蠱之人是離末與親近之人。」

無歡沉聲說道，嘆了口氣，閉上雙眼，低唸了一句佛號。

「不會是龍紫燻，難道是她那兩個同門…」

華傾歡一指撐著那弧度完美的下顎，若有所思。

「…不會是龍施主……」

無歡嘆了口氣，她感覺這次下山，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那個天虹妖道的事件開始，縱屍術這種禁術出世，修士們似乎成了幕後主使的那人的獵物…

彷彿有條線在牽引著她們走入深淵…走入那個死亡的深淵…

「小尼姑，要不你休息…」

華傾歡的話還未說完，樓下就穿了一陣吵嚷聲。

「沒有錢就滾！」

「不是，不是，老闆你聽我說，我…我去做個生意就有錢了，你讓我個房間吧，我連日來趕路，好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華傾歡和無歡交換了一個顏色，從樓上俯視，看見一個身著老舊道袍的男子，正苦苦哀求著掌櫃。

「你沒休息好關我什麼事兒，沒錢兒就給我滾！」

「不是，老闆，你行行好！」

那男子捉住掌櫃的衣袖，卻被掌櫃甩開，而華傾歡和無歡皆認得那件破舊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