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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靠在沙發裡，眼睛闔著，彷彿已經困了。

氣氛在這這一刻陡然急轉直下，不復剛才吃瓜的快樂，寧濤收起了瓜子。

每個人都有心魔。佘雨的心魔也許是姐姐和梁家，也許是對兒子的愧疚，溫致禮可能對她的欺騙耿耿於懷，溫見琛被幼時外界的議論所傷。

每個人都有苦衷，每個人的決定都有理由。

他問溫見琛：&ldo;所以你不打算原諒她，對嗎?&rdo;

溫見琛的眼皮動了動，沒吭聲。

寧濤繼續說下去：&ldo;其實她那個時候才二十一歲，不要你，也很正常吧?&rdo;

說著他看向裴冬宜，&ldo;弟妹，你也是女人，如果是你在那樣的情況下，生下一個孩子，會怎麼處理?&rdo;

裴冬宜愣了一下，啊了聲，&ldo;……應該、嗯……確定男方願意撫養這個孩子，並且他的經濟情況可以的話，我會把孩子給他吧，才二十一歲，書都沒讀完，讓我當媽……是不是太殘忍了?沒有人規定女人必須有母愛吧?&rdo;

她說完聳聳肩，見寧濤似乎有什麼想說，便又立刻道：&ldo;但我覺得溫見琛之前分析的很對，她原本可以早一點告訴溫見琛真相，困境並不需要花費三十年瞭解決。&rdo;

她將溫見琛之前跟她說的那番話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強調道：&ldo;我是堅決站在溫見琛這邊的，十歲和三十歲得知真相，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我完全支援他不認對方，因為他已經不需要了。&rdo;

三十歲的溫見琛，已經心志健全，有了自己的家庭，很快就會成為父親，他童年時的瘡疤不需要再一次被掀開，有些事完全不必再去面對。

&ldo;沒有媽媽，其實對他的生活已經沒有影響，反而她在這時候出現，會帶來很多苦惱，而且……&rdo;

裴冬宜猶豫了一下，咬咬嘴唇，&ldo;從溫見琛之前和她的接觸，以及爸爸的轉述來看，她是個很明事理的人，這麼多年不和溫見琛相認，可能是不想打擾他的生活，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rdo;

&ldo;溫見琛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她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說完，聳聳肩，沖話筒問道，&ldo;大哥你還在嗎?&rdo;

寧濤適時點選了一下擴音鍵。

溫見善的嘆氣聲隨即在包廂裡想起，&ldo;我還在……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會跟二叔說的。&rdo;

頓了頓，他的聲音溫和下來，叫了聲溫見琛的名字，&ldo;阿琛，放心吧，我跟你大嫂會支援你的。&rdo;

&ldo;但是。&rdo;他來了個轉折，&ldo;你別忘了，我們之前遇到了梁彥，他跟你說過什麼。以他的為人，看看章家，他早晚都會跑到你面前說穿這件事的，你照樣會知道佘女士你的生母，你照樣會因為好奇或者其他原因，去向二叔求證真相，你也照樣會有今天這一場醉酒。&rdo;

所以溫見琛遲早都會被動得知真相，只是告訴他的人是誰這個區別而已。

&ldo;……所以呢?&rdo;裴冬宜下意識地問道。

溫見善似乎嘆了口氣，&ldo;所以，不要恨你的爸爸，他很愛你，至少你一直擁有爸爸，而自從媽媽走後，我就父母雙亡了。&rdo;

裴冬宜：&ldo;……&rdo;聽出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