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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綸問他：&ldo;你覺得皇上一定北行?&rdo;

白靖文：&ldo;我覺得慕容雅博很有自信。&rdo;

裴綸一時失語，他對廟堂局勢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願摻和進去，否則也不會加入大理寺專司查案，但出於對白靖文的信任，他認為自己再不能置身事外。

&ldo;我去一趟都督府。&rdo;

白靖文：&ldo;為什麼?&rdo;

裴綸：&ldo;找我爹。&rdo;

白靖文：&ldo;……&rdo;

裴綸出身世族，他的家族原是河東裴氏，先祖隨高皇帝平定天下，有從龍之功，歷朝歷代族中擔任文官武將者難以計數，京城六部五寺眾衙門，包括五軍都督府、皇城兵馬司、京衛所等等這些武衙門都有他們裴家的人，裴綸的父親裴定方更是裴家數一數二的頂級人物。

裴定方官任五軍都督府的都斂事，妥妥的正二品武將。

大寧朝最重要的軍事管理機構分為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其中五軍都督府調有統兵權而無調兵權，兵部擁有調兵權而無統兵權，兩個衙門相互節制互不統屬，直接對皇帝負責，自宣和帝向燎國議和納貢之後，為了削弱武將權力，捂住主戰派的嘴，逐漸將兵部凌駕於五軍都督府之上，只因兵部那邊的&ldo;文官&rdo;多是宣和帝的&ldo;門生&rdo;，拿最令人憤慨的一點來說，五軍都督府第一、第二號長官，也就是原本負責統領天下兵馬的左右大都督，已經空缺了整整十年!

這就是說，大寧朝這十多年間並沒有武將首領，相當朝堂之上十多年沒了左右丞相。

而因為宣和帝&ldo;廢除&rdo;左右大都督，五軍都督府便由正二品的都斂事為尊，這就意味著裴定方至少是五軍都督府的前幾號人物!

白靖文剛才嘴上要挾蕭慶寧，但他不會真去給慕容雅博答覆，用駙馬換真相，他不是這種人，他還是想從更多方面挖掘更多資訊，找出慕容雅博的意圖，自己先做一些嘗試，但他自己這個身份求告無門，現在裴綸既然提及裴定方，或許那會是一個切入口。

如此想罷，他跟裴綸說道：&ldo;我和你走一趟。&rdo;

第31章 千防萬防

有白靖文同行, 裴綸自然樂意，他先問：&ldo;你翰林院不上值?&rdo;

白靖文舉起陳玉娘重新給他包紮好的右手，說道：&ldo;告假了, 不想跟翰林院那些人去鬧。&rdo;

裴綸頭腦靈光，一看便知白靖文是裝病, 苦笑道：&ldo;就因為這種破事我才去的大理寺, 但有時候在大理寺也得站隊，官場最不缺的就是拉幫結派剷除異己。&rdo;

白靖文：&ldo;走一步看一步, 能免則免。&rdo;

裴綸長呼一口氣，說道：&ldo;行, 怎麼走?&rdo;

白靖文：&ldo;我先到巷口客棧牽馬。&rdo;

裴綸：&ldo;我回公主府取馬, 你在巷口等我。&rdo;

如此說定, 白靖文回去換鞋穿衣, 帶上自己的腰牌，臨出門前不忘叮囑這隻叫雪爪的狸花，&ldo;餓了自己先吃一點, 廚房吊樑上的籃子有我娘給你備的貓糧。&rdo;

雪爪正卷在門口的石墩睡覺，往門外撥了撥爪子示意他別廢話趕緊走。

白靖文不再嘮叨它, 關好門往巷口走。

他這個院子跟蕭慶寧的府邸其實只隔了一個街區, 裴綸又是那種雷厲風行之人，他剛到巷口取了馬, 裴綸便策馬趕到, 兩人騎快馬往京城西北方向走。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