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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那天夜裡，滿臉憤怒猙獰的朝英俊明秀的男子破口大罵的人不是她。

雲徊淡淡道：&ldo;我與郎君同歲，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就託大稱呼夫人&l;阿妹&r;。&rdo;

胭脂覺得她的氣態和說話方式與尋常女子是不一樣的。

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受過折辱的營妓。

胭脂盯著她的臉，在將雲徊看得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時，端起茶杯拂去茶沫，紅唇微張，輕輕一笑：&ldo;誰是你妹妹?可別亂認人啊。&rdo;

她的嘴臉與方才別無二致，說出來的話卻像逗傻子一樣。

雲徊有種小瞧她的詫異，&ldo;不是你問我……?&rdo;

胭脂理直氣壯道：&ldo;我問你，是看在你是客人的身份上客氣一句，不代表就是要你與我平起平坐。&rdo;

她微笑著望著雲徊微微變色的臉子，伸出手給旁邊的婢女，讓她幫忙擦拭打濕的手指。

如果謝留在這，興許還能重溫往昔那樣對他的胭脂。

因為此刻，她就把以前對謝留的姿態，同樣擺出來對待這個覬覦自己丈夫的女子。

雲徊面色火辣的低下頭，很快抬起來：&ldo;我對郎君就像尋常人對青年俊才的賞識仰慕……&rdo;

胭脂打斷她，&ldo;你的賞識仰慕，不妨礙你求他帶你到家裡來，沒名沒分的住著。然後再過段時日，你們情難自禁，軍營裡做過的事在府裡再做一遍，然後讓他給你個名分，你就可以鳩佔鵲巢，成功擠進謝家取代我了，是不是?&rdo;

雲徊那一套說辭，在胭脂眼中看來就如把戲一樣，都是她在盛雲錦跟前玩弄過的。

裝，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在謝留跟前演戲了。

眼前這女子對謝留存的什麼心思，胭脂一眼就能看穿。

她情願雲徊在她跟前說實話，也別班門弄斧。

雲徊果然收斂得赧然，純善的神色變得淡淡的，看胭脂的目光充滿複雜的審視和批判。

她在良久的注視中，鬆開手裡揉成一團的手帕，語氣平和地道：&ldo;靈官同我說起過你，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叫人討厭。&rdo;

胭脂愕然一瞬，更加好奇謝留同雲徊的關係，她揮去心中那抹怪異的滋味。

嫣然含笑地反擊回去，&ldo;姐姐不裝了?靈官是我夫君的字，你無名無分，一個未婚配的女子就不要胡亂稱呼，免得讓人誤會。&rdo;

&ldo;實不相瞞，這段時日不知道你在府裡，是因為我人在病中，要養好身子。夫君怕我為府裡的事勞心勞肺，才不許人傳到我耳朵裡。&rdo;

眼看雲徊一派淡然的姿態回望她，胭脂鬱結更深地嘆了口氣，&ldo;我長話短說吧，姐姐要是想從良，找個好人家，我識人不多沒什麼法子，只能提供些財物給予幫助。你拿了這些錢財，出去尋個落腳的地方，再找個媒人相看，不愁找不到良人。&rdo;

&ldo;我不會走的。&rdo;

胭脂話聲一頓，睜大澄澈瀲灩的杏仁眼。

雲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看起來比胭脂更像一個主母，而不是像她嬌嬌俏俏，坐沒坐相軟骨頭似的，跟個妖嬈的妾室一樣。

雲徊重申道：&ldo;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謝留，只要他親口趕我走，我才會離開。&rdo;

她用一種胭脂很難懂的眼神盯著她。

雲徊：&ldo;真正該走的應該是你才對‐‐&rdo;

&ldo;你沒有禮義廉恥嗎?曾經為了一點錢財就將自己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