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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威亞還沒取,武行的兄弟眼疾手快拉住了。但是,他整個人卻是斜著摔下來的,拉傷了手臂和腰側肌肉。
照片裡,盛錦正一臉著急地扶著他。
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半抱著。
而他,雖然痛得臉都快變了形,但看向盛錦的目光卻是安撫的、柔和的。雨絲為他們展開帷幕,兩人之間有一種無法被打擾的默契在其中。
恍惚間,他彷彿穿過這張照片回到了那個滿天大雨的片場。
導演為了把這場戲拍得逼真,特意在山中等到大雨時才開機。滿眼都是雨水,視線也被影響得模糊不清。
但他卻能清晰地看見,當肋下撕裂般疼痛傳來的同時,盛錦扔掉傘拼命衝過來想要接住他的樣子,一張清俊的臉都焦急得變了形。
真是讓人懷念。
那時奮不顧身、又熾熱天真的愛情。
燕斐然放下照片,在黑白琴鍵上敲響一個音符。隨即,更多的音符彷彿受了感召,如水銀瀉地一般從他指尖流淌而出。
這首歌,被燕斐然命名為《雨井煙垣》。
蒼涼荒蕪的意境、將斷非斷的旋律,用了傳統的五聲調式和琵琶絲弦之聲。然而,他卻用了最炙熱、最直白,不加任何演唱技巧和修飾的人聲唱法,祭奠那段滾燙的、逝去的青春。
這首歌,並不是專輯的主打曲,卻是收穫了最多讚譽、樂評,與爭議的一首歌,也是在平臺上播放量最高的一首歌。
燕斐然寫完整張專輯之後,就交給製作人,進行編曲等後續工作。
在進錄音棚之前,崔小茹替他約好了安朋,燕斐然特意抽出時間去試鏡。
與公開的試鏡不同,這次更像是一次私底下的會面。
安朋的工作室並不依附於任何一家娛樂機構,而獨立存在。他具備這個能力,方才擁有這份自由。
他可以和任何一家機構、一名演員合作,不被資本所裹挾,自由度極高。
也因此,他才能最大因素的排除其他幹擾項,拍出他心目想要的電影,追求著大銀幕的極致藝術。
在剛開始時,這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當他用獎項證明自己後,便成為各家機構想要拉攏的座上賓。
工作室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是安朋斥巨資買下一座兩進院子改造而來,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味道。
推開院門,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古意悠然的歲月裡。
滿院子花木扶疏,金黃色的菊花迎著秋日陽光開得耀眼。淡黃色的小雛菊、將細長花瓣長長垂下的白菊、飽滿豐盛的紅菊,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地開著。
風掠過枝葉,滿院菊花香。
聽見院門被推開,一名套著工裝、戴了一頂休閒帽的中年男人於花叢中直起腰,轉身看見是燕斐然,爽朗一笑。
他手裡還拿著花剪,戴著一雙修剪樹枝的手套。
燕斐然快走了好幾步,接過安朋手裡的花剪,笑著贊道:「(1)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安導好雅興。」
安朋將手套脫下來,拿在手裡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笑道:「我哪敢跟五柳先生相提並論?個人的小愛好,不值一提。」
兩人進了屋,安朋招呼著燕斐然在烏木茶桌前坐了,煮了一壺水,轉身拿起一旁的劇本,遞給燕斐然道:「你先看看。跟第一版改了不少,尤其是你的戲份。」
燕斐然用雙手接過來,快速瀏覽起來。
劇本很厚,但眼下他顯然不可能細細去看,僅先挑了跟他有關的部分。
一看之下,果然改了不少。
之前的那個劇本的版本里,他所飾演的角色是一名在那個時代掙扎求生的青年,因緣際會之下才流落海外。更多的反映在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