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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廚房那一排油鹽醬醋，櫃子裡米麵大豆基本都有。

冰箱裡常年備著蔬菜，就連很久以前他給陸戈包的豬肉餃子都換了新的一茬。

齊箐是親眼看著的，池朝把陸戈照顧得沒話說。

她開始去想自己當初催著陸戈結婚是為什麼，好像也就是說他這家不像家，想有個人能照顧他。

&ldo;池朝剛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會，花灑都沒見過蠔油都不認識，睡覺不敢睡床就往地毯上躺，我養只貓他都怕我不要他。&rdo;

&ldo;我能讓他乖乖住這兒念書我費了多大的勁啊，我把他養成現在這樣，這幾年連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rdo;

&ldo;媽你怎麼能…你怎麼能狠下心來讓他走?&rdo;

陸戈煩躁地抓了把頭髮，從茶几底下拿了半包煙，點燃去陽臺抽。

陽陽跟著出去，用胖胖的身子順著他的腳脖來回地蹭。

齊箐眼睛也有點發紅，聲音止不住發哽：&ldo;你怎麼跟你奶奶交代?你還有姥姥姥爺!你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你這樣他們背地裡會怎麼說你!&rdo;

陸戈咬著濾嘴，狠狠吸了一口，又長長的吐出來：&ldo;我就算找個姑娘結了婚，他們也會說對方家庭不好，或者人品不行，沒孩子會說生不出來，生孩子又會挑著男女繼續說。&rdo;

&ldo;媽，你管不住別人的嘴，&rdo;陸戈淡淡道，&ldo;我不靠他們活，隨便他們說。&rdo;

齊箐沒有接話，沉默著看陸戈抽完一根煙。

一向精神氣十足的小老太太難得這麼安靜，陸戈按滅菸頭，轉身竟然看到了齊箐鬢角那一根扎眼的白髮。

心頭驀然一酸，陸戈突然發覺自己剛才的話有多自私。

他是不在乎，那齊箐呢?

走了快一輩子的親戚，又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

等到人問起來，齊箐又怎麼回答那些問題。

說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這輩子都不結婚。

陸戈自己都開不了這個嘴。

&ldo;媽…&rdo;陸戈站在沙發的另一邊，整個人都透著濃濃的疲憊，&ldo;對不起。&rdo;

他這個兒子當的實在太任性。光顧著心疼池朝，把自己的父母都給拋了在腦後。

&ldo;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rdo;齊箐鼻子一酸，抬手抹了把臉，強忍著眼淚道，&ldo;念出來大學，又有個好工作，這輩子順風順水的，就這麼過下去不好嗎?&rdo;

陸戈閉上眼睛，心裡都是幾年的雨夜，池朝剛來他家的時的樣子。

那天是他的生日，又恰巧推掉了所有的邀約，狗崽子跟從天而降似的，不對，應該是徒手爬了三十二樓拔地而起。

&ldo;媽，我其實想過找個女朋友，&rdo;陸戈輕輕地笑了那麼一聲，&ldo;以前那個檸檸，池朝的班主任，我也試著去接觸過，但是不行，沒那個意思。&rdo;

&ldo;至於高中的那個，你也是知道的，我一直也就沒答應。&rdo;

&ldo;後來我想是不是性向的問題，嘗試著接觸了這類人群，發現自己也不感興趣。&rdo;

&ldo;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高中那事兒有心理陰影，還是工作後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和互相拋棄，我不太樂意去接觸有關感情這方面的事情，總覺得除了血緣牽絆，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rdo;

陸戈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繼續道：&ldo;除了池朝。&rdo;

池朝就像是他養的一隻小狗，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