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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求饒的時間, 三句話。」剪刀逼近她,帶起煙燻火燎。
「水滴在我頭上很難受。」
「一句。」
「把我臉上的水擦乾淨。」
「兩句。」
她甩頭,在他把水擦掉前絕對不說第三句話。
他將血淋淋的大手按在她臉上,和著水,將她擦得滿臉血紅, 像是找到樂趣,他仔仔細細將她臉的所有遺漏處都補上血色, 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她問:「我這個樣子好看嗎?」
這是第三句話,他下意識對上她的眼,她清澈的眼波泛起漣漪,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探入他的識海。他疾步後退,按住額頭,厲聲質問:「你幹了什麼?」揮起剪刀就要削下她胳膊。
「不要,阿其!」紅唇輕啟,婉轉動聽。
他的心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緊,泛起諸如心疼、不忍之類的陌生情緒。
「媚術?」他反應過來,怒不可遏。
她眼波里漣漪更甚,楚楚可憐,柔情似水,「阿其,我好疼,好冷,你鬆開我好不好?」
「你閉嘴!」他憤怒地舉起剪刀砸她腦袋。
她不躲不閃,平靜地望著他。
剪刀停在她頭上不足半寸,不小心點燃幾根頭髮,他觸電似的扔掉剪刀,捻滅她頭上的小火苗……
手僵住。
「把媚術解開,我放你走。」
「阿其,臉上黏糊糊的難受,幫我擦擦好不好?」
腥臭的抹布壓上她的臉,反反覆覆,用力地擦,等將她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她的面板也變成紅通通的一片。
「阿其,我的手腳好疼,鬆開我吧。」
方雍其漂亮的黑眼睛裡充斥暴虐和陰冷,手上卻依她之言將她從木架子上放下來,再將她的雙手、雙腳捆起來。
捆她的是法寶,掙脫不開。
他又往她嘴裡塞了一塊抹布。
「原來名門正派的女修也會這種旁門左道的術法,別以為我沒辦法殺你。」
她用力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纖細的睫毛忽扇忽扇,可憐兮兮。
他攥緊拳頭,一向缺乏的情緒竟然會因為她簡單的表情而跌宕起伏。
必須殺了她!心裡這麼想,手卻不由自主探上她的眼睛,真是好一派天真無辜,黑的白的,纖塵不染,但就是這雙虛偽乾淨的眼睛對他施展媚術,簡直可笑至極!
轉身大步走出去。
包金芸艱難吐出抹布,嘗試用剪刀磨繩子,果不其然失敗了。
……
岑寶德弄丟包金芸,不知所措,青羽派和嚴華寺都太遠,他先趕回門派大會的地方,各門派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他在酒樓找到宿鈺。
「宿道友,不好了,包姐姐被抓走了!」
宿鈺睜大朦朧醉眼,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她不是去嚴華寺了?」
岑寶德十分懊惱地說明事情經過。
「都怪我掉以輕心,沒想到那邪修如此狡猾惡毒,我害怕他對包姐姐不利,可是找遍附近沒有那邪修的蹤跡。宿道友,你有沒有辦法通知青羽派的人來一起幫忙?」
「你帶我去她被抓的地方。」宿鈺站起來,酒氣上頭,跌回去。
岑寶德慌慌張張的,「我去找醒酒湯。」
「回來!」宿鈺吞下丹藥,牙齒用力碾碎。「把當時的情況事無巨細告訴我。」
……
方雍其為躲避追殺,帶著包金芸連續轉移了好幾個地方,導致她徹底喪失方向感,不知身處何地。
期間方雍其幾次想殺她,甚至在她睡覺時帶著殺氣靠近,停頓了很久後離開,把她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