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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另一方 面，他又確實給予出去了他所能給予的一切。杜若蘅對遠珩的股份不感興趣，但這是周晏持的心愛之物。杜若蘅想到小時候的自己，她曾因母親居住地點的變動而轉 學，然後她在新的班集體中因為一個男孩子的追求而遭到以女班長為首的眾女生排擠，她急需一個友好的新玩伴，那時她快速建立友誼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最心愛的自 行車借給一個女孩子玩耍，當時她看著對方毫不吝惜地把噴漆刮磨掉，心都在滴血。

從當初女兒的撫養權，到現在遠珩的絕對處置權，杜若蘅很懷疑周晏持這麼做是否有後悔過。他表面太雲淡風輕，她不能摸準確他的心理。

飯後周晏持主動洗碗，杜若蘅在客廳轉了一圈無事可做。她剛剛辭職，還沒適應下來閒散的生活。最後她斜倚在廚房門口瞧著周晏持動作。看他把碗具整齊地放進消毒櫃裡，又把流理臺擦得很乾淨。

周晏持問她在想什麼。

杜若蘅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ldo;記得你以前挺嘮叨，最近很寡言嘛。&rdo;

他說：&ldo;我怕你會煩。&rdo;

杜若蘅微微哼笑了一聲：&ldo;是挺煩。&rdo;

周晏持站在那裡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他問了出來：&ldo;康宸之前是不是也這麼給你做過飯？我跟他誰做的更對你胃口？&rdo;

杜若蘅說：&ldo;你還是閉嘴吧。果然很煩。&rdo;

她轉身往客廳走，周晏持脫了橡膠手套，跟在她後面喋喋不休：&ldo;你不可能喜歡他那種西式做派，那個人在國外一呆二十多年，除了抹點兒黃油麵包片之外他一無是處。&rdo;

杜若蘅說：&ldo;閉不閉嘴？再說滾出去。&rdo;

世界終於安靜。

當天晚上週晏持繼續睡客廳沙發。杜若蘅的客房被她鎖上，他無法進入。第二天上午老管家把周緹緹送了過來。一老一少站在公寓門口，一黑一紅一高一矮，像是爺孫倆。

當時周晏持正在躬身拖地板，老管家進來看見震驚了好半晌，才喃喃說：&ldo;少，少爺，您辛苦不辛苦？要麼還是我來吧！&rdo;

周晏持沒什麼表情地叫他歇著。周緹緹仰著臉，目光不住在父親跟母親中間掃來掃去。周晏持表情沒什麼異樣，倒是杜若蘅有些不自在，她跟周晏持說你停下來，現在就回去t城好了，管家都來接你了。

周晏持說我把地拖完再走。

杜若蘅的臉色冷下來，她說：&ldo;你究竟走不走？&rdo;

周晏持辨認了一下她的臉色，最後他離開。他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麼東西，走得也容易。杜若蘅倒是很想讓周晏持把昨天他在s市買的一套洗漱用品全帶下樓扔進垃圾桶，最後在周緹緹的眼皮底下她沒能這麼做。

周晏持走到門口轉了個身，看了她一會兒，說我下週再來行不行？

杜若蘅手心裡還拽著女兒周緹緹，面對他的問題她裝作沒聽見。

周晏持慢慢醞釀著繼續道：&ldo;或者，你和周緹緹搬回t城住，跟這邊沒什麼分別。&rdo;

周緹緹仰起臉，跟杜若蘅說：&ldo;媽媽，我在t市見到習睿辰了。我發現他讀的學校跟爸爸的房子離得很近哎。&rdo;

周晏持還要再補充，他的電話響起來。來電人顯示的是周父，這邊甫一接起，便聽到那邊氣急攻心的質問：&ldo;你瘋了你把股份全都轉讓給杜若蘅！&rdo;

周父的聲音太大，周圍的人全都聽得見。周晏持下意識去揉眉心，說您怎麼會知道。

&ldo;要 不是沈初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裡呢！你現在究竟簽沒簽，沒簽你給我立刻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