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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便是真正的癥結所在。到了現今杜若蘅已經確定了一件事，就算面前有一百個出色男人可供挑選為良人，她有一半以上的可能還是會選擇周晏持。她確認自己很難再 有那份心情去慢慢磨合彼此，此外她還有感情潔癖，沒有那麼大的自信去相信如果再花上七八年的時間，她可以像以前信賴周晏持那樣信賴另外一個人。

但與此同時，周晏持又讓她如鯁在喉。明明現在他的姿態已經十分低，如果杜若蘅肯，他已經可以任由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杜若蘅仍然覺得心浮氣躁。

她不是沒有動過一絲有關複合的動搖念頭，又被自己毫不猶豫地否定掉。她對他沒有自信，對自己也沒有自信。越深想下去，就越覺得沒什麼指望。

杜若蘅第二天去景曼，沿途人人問好。汪菲菲小聲告訴她康總經理回來了，杜若蘅笑了笑：&ldo;我知道的。我來找他簽字。&rdo;

她進入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康宸正站在窗邊眺望遠方。他穿一件黑色襯衫，看見她後笑了笑，神情斯文溫和，指著沙發那邊：&ldo;坐。&rdo;

兩人沒有太多繁冗客套，他很快給她簽字。俯下身的時候側邊頭髮清俊利落，手指之間養尊處優，隨意一個動作都透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四年前的康宸還可以與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這兩年他位高權重，態度已經在不由自主之間有些改變，汪菲菲那麼愛熱鬧的一個人，以前唱歌最愛拖著康宸一起高歌《至少還有你》，現在看見他只敢恭恭敬敬地說康總好。

所有人都在歲月中慢慢選擇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康宸的選擇無疑是與杜若蘅不同的一條。他與周晏持也不一樣，他的界限不像周晏持那樣公私黑白清清楚楚，他的灰色地帶與黑和白同等重要。

康宸把檔案遞過來，然後問她以後的打算。說完又啊了一下，笑了笑：&ldo;是我忘了，周晏持已經把遠珩所有股份轉給了你。&rdo;

杜若蘅簡單嗯了一聲。

康宸仔細看她的表情，然後慢慢說：&ldo;既然這樣，下個月的董事長選舉也就沒了什麼意義。&rdo;

杜若蘅又嗯了一聲。

康宸不知想到些什麼，輕輕慨嘆了一聲，起身給杜若蘅倒了杯咖啡。他遞過來，然後抬眼看向她：&ldo;如果真的實話來說，我並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認輸。&rdo;

杜若蘅笑了笑。這樣的話題她不便發表意見。

&ldo;我的確謀劃過遠珩執行總裁的職位。&rdo;他輕聲說，&ldo;如果周晏持沒有突然來這麼一次，他不一定能繼任。&rdo;

&ldo;本來預設的是公平競爭，他這麼做，就讓股東大會上的投票沒了什麼意義。幾年前遠珩的控制權就在他手裡，現在他給了你。&rdo;康宸頓了頓，還是說出口，&ldo;如果說到底，應該也還是在他手裡。&rdo;

杜若蘅輕描淡寫：&ldo;這不一樣。&rdo;

她沒再多說，起身告辭。康宸送到門口，突然說：&ldo;如果結局真的跟我預想的一樣，可能我會就此離開遠珩。&rdo;

杜若蘅下意識看他。康宸微微笑著道：&ldo;以後總不太方便再待下去。並且，大概景曼的總經理職位也會一起辭掉。&rdo;

&ldo;……&rdo;杜若蘅斟酌著說出來，&ldo;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什麼你始終沒有從景曼辭職。&rdo;明明這三年遠珩那邊他都要忙不過來。

康宸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意味深長，輕鬆回答：&ldo;因為你在這裡麼。既然你喜歡這份工作，那麼我陪著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