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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齊冶已喝完粥，又專注地盯著虛空——那裡正顯示錢長為的資料。

宋夢圓只好暫時擱下這點疑惑。

過了零時，齊冶摘下眼鏡，看向宋夢圓：「專案能完成，他們沒說謊。」

宋夢圓鬆了一口氣，看來錢長為和同事這些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就是——

齊冶順手抓起一支筆和幾張紙，刷刷畫出宋夢圓完全看不懂的東西，只隱約猜得出這可能是模型圖，而且還是兩個。

「有幾個資料錯了。」

齊冶寫下幾個數字後，習慣性地把紙張交給宋夢圓，「這些發給cto，讓他拉人去做。」

cto是首席技術執行官，和只負責niu智造的技術總監不同，他面向整個niu集團。

宋夢圓接過紙張，卻沒有動：「董事長，你這樣說就等於答應投資錢教授的專案了，除非你想被錢教授告上門。」

不告知錢教授任何決定，也不簽合同，就讓公司把只差一步就可完成的專案給做完，這是搶劫。

再說，把專案剩下部分完成是要花錢的吧！

宋夢圓堅決捍衛自己的安全，不然公司會把鍋甩給她：為什麼不阻止董事長！

不對，好像這也是她的職責之一。

總之，她不能背這個鍋。

齊冶呆了一呆，站起來說：「現在通知相關幹部開會。」

宋夢圓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這都凌晨兩點半了，還要開會……齊冶可真是無情無血無淚的老闆。

她只好越俎代庖作決定：「董事長，該睡覺了。我會通知大家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開會。」

齊冶沒有反對，老實回房間了。

宋夢圓發出通知，這才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技術總監興奮地私敲宋夢圓：「是不是和錢教授有關？咱們的晶片有希望了？」

宋夢圓想，反正等下也知道了，不如給大家打個預防針。

於是她簡單講了下情況。

好半晌，技術總監終於回了一個崩裂的表情。

嗯，這也在預料範圍內。

技術總監：董事長已經給出模型圖和資料了是不？

宋夢圓：是的，我看不懂，我猜可能是補完專案沒能完成的部分吧。

技術總監：完了，我們又要完了。

宋夢圓：為什麼？

技術總監：宋特助，你不知道，董事長很厲害，她是真的牛逼。她和別人不一樣，有著神一般的直覺，不用計算機，光靠大腦就能夠直接建立一個模型。可是，我們沒有她的腦子啊！

宋夢圓：我不懂，你們也不可能共用一個腦子吧。

技術總監：不是不是，宋特助就別開我們的玩笑了。是這樣的，董事長經常自己畫出模型就扔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去重建，把專案完成。她只用幾個小時就能畫出來，可是我們也許要花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推匯出來過程。

宋夢圓：哦，我懂了，她只給答案，你們還得自己做解題過程。

技術總監：對！

宋夢圓：你們沒想過問董事長解題過程嗎？

技術總監：董事長不懂啊，她會很奇怪地反問我們，結果都出來了，我們怎麼會看不懂？我們也不敢繼續問。有些細節，還是得我們反覆去試的，董事長的結果能保證我們篩掉不符合結果的資料，但不能告訴我們哪些過程是對的。

宋夢圓：我明白了，錢教授的專案，第一個難點是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了，所以他想要藉助董事長的能力，透過結果來反推過程，第二個難點就是你剛才說的，推導過程仍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資源去攻關。

技術總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