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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清楚自己對她的心意，謝晉之面色稍緩，放平語調說：&ldo;你也知道。&rdo;

&ldo;對啊，知道大人不要臉呢。&rdo;姜淮姻巧笑艷艷。

她歪著頭看他，語氣放得又嬌又柔，她笑說：&ldo;謝大人是什麼身份出身，又是憑什麼得來的高位，不用我多說吧。&rdo;

&ldo;大人難道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rdo;淮姻輕聲地問。

女兒家的音調本就輕，姜淮姻的聲音更是如此。平常聽起來是嬌嬌媚媚地，可如今這道聲音落到了謝晉之耳朵裡，卻是刺耳地分明。

她有這麼厭惡他，憑什麼說他不配？

上輩子，姜淮姻和謝晉之怎麼也生活了十多年。俗話講得好，最熟悉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姜淮娡最大的敵人就是謝晉之，她比他府裡任何一個鶯鶯燕燕都要了解他，她知道他喜歡什麼，也知道他最受不了的是什麼。

果然，下一刻便見到謝晉之面色陰沉，那不動如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隨時都會噴發的巖漿巖。

這邊廂劍拔弩張，那邊的宋衍和姜淮娡相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平靜了。

之前用飯的時候，淮姻兩姐妹自然挨著坐，淮姻坐在最裡頭，而謝晉之則坐在淮姻對面。

宋衍不想離謝晉之太近，於是隻和姜淮娡隔了一個椅凳的位置。

這下只有他們兩人，宋衍乾脆直接坐在離姜淮娡最近的凳子上，一切非常自然。

姜淮娡比宋衍大上一歲。宋衍以前在姜家，那是小師弟的待遇，他天資聰穎，姜知行一向喜歡他。所以啊，姜淮娡也拿宋衍當弟弟疼，對他和對家中的麼妹小弟是差不多的態度。

可憐宋衍還不知道，自己只被當做弟弟看。

姜淮娡沒把宋衍當外人，她對剛才宋衍處理自己妹妹的事情不太滿意，遂慢條斯理對他說：&ldo;淮姻是出嫁女，她嫁的是王爺，這京城裡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萬一不小心被抓住小辮子怎麼辦。你不該那麼草率應她的。&rdo;

宋衍不答，反問道：&ldo;我聽說，你和榮豐伯世子和離了，真的嗎？&rdo;

姜淮娡一愣，沒整明白怎麼自己說東，他卻說西。

她道：&ldo;淮姻的事情，日後你不要亂應。&rdo;

&ldo;是真的嗎？&rdo;宋衍不屈不撓地接著問。

姜淮娡只好大大方方答了：&ldo;真的。&rdo;

&ldo;和離的應該，&rdo;宋衍道，&ldo;付明不是好東西。那你以後還會嫁人？&rdo;

這雞同鴨講的，姜淮娡不覺有些頭痛。

她沒有和弟弟講自己終生大事的習慣，一手微按了按額頭，應付說：&ldo;也拿不準，大機率是不會。&rdo;

&ldo;世上的男子多負心，確實該好好挑選，&rdo;宋衍說的一本正經，&ldo;不過也有極少數，可堪為良人。&rdo;

姜淮娡愕然，這人不會要給自己做媒吧？幾載不見，阿衍已經這般八卦了嗎。

卻聽宋衍接著道：&ldo;不才，宋衍自認為是良人之一。&rdo;

&ldo;你若再嫁，可以嫁我。&rdo;宋衍瞳如潑墨，上挑的眼角顯得他更為俊美。

姜淮娡美目瞠然，她微張著小嘴兒，頭回失了儀態，硬是活生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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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之盯著淮姻那張柔弱嬌美的臉，眼裡寒光一閃：&ldo;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你姜家門庭廣大，是我高攀。&rdo;

&ldo;謝大人，你說這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