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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蕭覺得自己的嗓子被什麼東西哽住了：&ldo;嗯。&rdo;

江近不問為什麼，夜色裡，木蕭聽見他發出很淡很淡的一聲嘆息：&ldo;我以為，我沒這麼可怕。&rdo;

不是的。

木蕭攥了攥手心。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

讓她產生了好感的那個人是天晟傳媒的江總，而不是調查局的江近。

雖然兩個人的外貌，性格，氣質……完全一樣。但江近，是調查局的人啊。

他手上沾過那麼多妖怪的血，即便那些妖怪是罪有餘辜，但同樣不也明晃晃地昭示著，他是她的天敵嗎？

就像趙一樣。

過了一會兒，木蕭輕輕地說：&ldo;老鼠，怎麼會跟貓談戀愛。&rdo;

&ldo;我不屬貓。&rdo;

木蕭啞然，幽幽地說：&ldo;十二生肖裡本來就沒有貓吧。&rdo;

&ldo;唔，也對。&rdo;江近想了一會兒，&ldo;所以，你的拒絕理由不成立。換一個。&rdo;

木蕭還真的陷入了思考，江近忽然笑了：&ldo;今晚之前，我還在想，好歹是個活了有千年的人了，不要這麼沉不住氣。&rdo;

&ldo;可看你走向我的臥室，我卻一點也不想阻攔。&rdo;

&ldo;我想你發現了也好，我馬上就能用著真實的身份，對你展開追求。&rdo;

&ldo;可我現在後悔了‐‐&rdo;

&ldo;因為你不光拒絕我，你連追求的機會也不打算給我。對不對？&rdo;

木蕭很想說&ldo;不對&rdo;。

但腦子裡亂糟糟的，怎麼都說不出口。

現在離得近了，她能看見江近眼下有一點點淡淡的青黑，大概是昨晚熬夜工作，今天又連續奔波一天的緣故。

甚至把她送回家以後，也不走，而是站在她家樓下抽菸。等一個，自己不想看見的結果。

抽菸的時候，江近會在想什麼呢？

即便是發現她食言，也依然柔聲細語，不對她吐半句惡言。

他是高高在上的調查局局長，只要他一句話，世間便能再無妖鬼。

他大可以威脅她，關她，甚至動手打她。

他本不必這樣對她客客氣氣。

想著想著，鼻子有點酸了，木蕭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竟然把自己看得這麼低，還是突然體會到了江近的心情，而覺得歉疚難當。

&ldo;離開了安城，準備去哪兒？&rdo;江近問她。

木蕭搖搖頭：&ldo;沒想好。&rdo;

&ldo;咔啦&rdo;一聲，江近把行李箱的拉桿按回原位，他直起身子：&ldo;既然沒有好去處，不如聽聽我的想法。&rdo;

&ldo;自古有人妖殊途一說，但你我不一樣。&rdo;江近說，&ldo;我足以有實力陪你終生。&rdo;

他說的沒錯。

普通人壽數有限，道士卻跟妖怪差不多。

聽見他說&ldo;陪你終生&rdo;，木蕭心裡微微一動，下意識地抬眼看他。

他目光裡一派澄明：&ldo;還想聽嗎？&rdo;

卻不等她回答，&ldo;即便你帶著一身的麻煩，我也不介意。&rdo;

木蕭猛地抬頭看他，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了趙的事，話到嘴邊，卻忽然改口成了：&ldo;可我是妖怪啊……&rdo;

道士和妖怪。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