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王爺素來最不喜的就是這種花裡胡哨的衣服。
安樂侯府的小公子是個紈絝子弟,不僅喜歡在倡肆一擲千金,還常常打扮的花枝招展。
王爺幾乎見他一次就要揍一次,揍得這位小公子見到王爺就繞道走。
不僅是這位小公子,基本上京中那群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都沒少挨王爺的揍。
也就是這幾年王爺的性子愈發沉穩了,才不跟京中那些公子哥們一般見識了。
他偷偷去瞧宋暮的表情。
宋暮抬眸直視著南歡,那雙幽邃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進她的眼底,輕笑了一聲,「三姑娘的眼光是不錯,我很喜歡。」
很喜歡那三個字,他是看著她說的,口氣不像是在說衣服。
嗓音低沉,含著笑意,好像別有意味。
東西送出去,收禮的人說喜歡。
南歡本該鬆一口氣,但她卻在他的話語中有些喘不上氣。
她錯開眼,微微低頭,態度恭順到近乎於疏離的地步,「殿下喜歡就好。」
南歡視野中只剩下宋暮的影子,他的影子不像他本人那麼讓人心慌。
宋暮收了衣服搭在臂彎,上前一步。
兩個人的影子合在了一起。
南歡屏住呼吸,卻仍能聞見男人身上的淡淡潮氣與濃重的白檀香味。
白檀此香,素來以古雅清正出名。
時人用香,大多十分克制,力求幽微。
沒有人會像他這般,將香薰得如此濃,濃得讓人無法忽略。
一張花箋出現在視野之中,「後日是長公主的壽辰,發了帖子來。你陪我一起去怎麼樣?」
南歡雙手去接花箋,恭順的應聲,「好。我準備準備。」
宋暮捏著花箋,眉心微皺,想到什麼一張臉頓時沉下來,「這壽辰辦的大,多半你父母也會去。若你不願意見,我就讓人捎個口信給皇姐,也不必勉強……」
南歡從他手中抽出花箋,打斷他的話,「只有他們避讓殿下的道理,沒有讓殿下避讓他們的道理。殿下不必因為我……」
她話音頓了頓,抬起眼看著宋暮,抿了抿唇角,低聲說道:「總之,我會好好準備,不會給殿下丟人的。」
其實宋暮接到這張花箋的時候猜南歡不會去。
京中高門一共也就那麼幾家,彼此之間稱得上熟識。
這幾年南歡過得很落魄,龜縮在那一間小小的酒舍,曾經年少時的稜角好似都被磨掉了,總是在逃避見到故人。
在望月山上的時候,南歡也一直躲著人。
他猜她是不會想見到那些曾經對她指指點點的人,忍受她們各色的目光,卻低估了她的勇敢。
宋暮沉冷的面容上忽然多出一抹笑容,卻又很快被憂色覆蓋,仍是不放心。
「我是怕你動氣血,好不容易方才有點起色。若是遇上哪個不長眼的,又傷了心,讓我該怎麼辦?」
南歡搖了搖頭,雙眼平靜的注視著宋暮,「無妨。殿下盡可放心,我對他們早已死了心。又怎會因旁人再動怒,再傷心。他們不值得。」
她不會再為他們傷心,只會恨他們不能如她曾經那般傷心,憤怒,備受折磨。
「的確。他們根本不值得你傷心。」宋暮眉心舒展,「明天好好休息,後日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
南歡目送著宋暮離開。
出了南歡所居的院子,宋暮站在垂花門外,忍不住重新將臂彎裡搭著的衣服拿起,抖開又欣賞了一遍。
全安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幕,還有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有幾分不明白這黑漆漆的真能看清嗎?
宋暮的聲音裡難掩笑意和滿意,「全安。你覺得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