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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卻一改之前的做派,端坐在窗旁,漫不經心地望著屋外的夜色,時不時用小鉗撥弄一下身前的炭火,好讓茶壺中的水沸騰得更厲害一點。
明晃晃的警告。
「要喝水嗎,太宰大人?」
太宰治勉強維持著神志,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估計只要他現在開口,夏油傑就能給他灌一壺開水下肚,他對死是不在乎,但無故受傷或是落下殘疾,那就遠超他的容忍限度了。
太宰治裹著被子,又緩了一會,蒼白的臉上漸漸浮起一些暈紅,眼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他喘了兩口氣,前傾身體,去夠枕頭旁的那隻老式手機。
——唰。
推拉式木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五條悟一隻手撐著門:「夏目君拜託幾個小妖怪送了一隻一夜酒杯,任何酒倒進去都會成為不可思議的佳釀,我想你應該喜歡……你怎麼了?」
震撼五條悟一整年。
他下意識地看向布偶貓,結果布偶貓喵了一聲,直接轉過頭,從窗戶上跳出去了,一點猶豫都沒有,五條悟也沒在意,走到太宰治跟前,十分不熟練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燙誒……」
他新奇地捻了捻自己的指尖,短促地笑了一聲:「你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他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咒術師各個身體素質比大猩猩還好,他當年被咒具刺穿腦袋,一分鐘後就能若無其事地爬起來重新戰鬥,他的學生就算缺胳膊少腿,拎到家入硝子那裡過一遍反轉術式,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反正普通人生病的場面,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接觸。
「不小心掉進了海里。」太宰啞著嗓子,神情不變:「差點被淹死了,然後被漁民打撈了上來。」
五條悟點點頭,也不知道信了沒有:「啊,怪不得你身上的束縛又變強了,如果下次準備自殺的話,記得來拜託老師殺掉你。」
白髮男人睜著那雙剔透的藍眼睛,粗粗地打量了他一遍:「這種情況反轉術式對你沒用,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太宰治一口拒絕:「五條老師,我要喝水。」
他對醫院這種地方可謂是深惡痛絕,但凡去醫院都是因為失去了意識,其他人不經過他的同意,強行將他送了進去,後來森鷗外也不得不退讓一步,為afia請了一堆私人醫生隨時就診。
五條悟頓了頓,微微挑了下眉。
自從高專時期夏油傑搞了那麼一出叛逃,他就對周圍人的情緒變化挺敏感的,只是通常他選擇不去深究,畢竟他身邊的咒術師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正常,什麼風吹草動都要關注,就算是五條悟也沒那麼多精力。
但太宰治……
像是跳了次海,直接把距離感跳沒了?他不確定地想了想。
這還是太宰治第一次張口明明白白地向他索要些什麼,在此之前要麼是他故意引著對方開口,要麼是對方彎彎繞繞地讓他主動退讓,自動產生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但現在……
他越想越覺得微妙。
就像怎麼也養不熟的貓,有一天主動跑過來蹭了蹭他的下巴?
太宰白著張臉,又催促了一遍:「五條老師,我要溫水,一點都不能燙的那種。」
五條悟的感受一點不錯,太宰治的確主動撤去了他們之間那堵無形的牆,但理由絕對不是什麼養熟了之類的鬼話。
他對人類一向拒絕於千里之外,但對自己養的狗,就寬鬆了許多。
對於他這種聰明人,是從來不會懷疑自己計劃的可行性的,自從在海里摸到那個未來的五條悟脖子上項圈刻著的名字,他就確定了自己的計劃一定毫無失誤地完成了。
雖然不清楚自己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