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五條悟直勾勾地盯著太宰治的眼睛:「你想在裡面呆多久都行,一年、十年、一百年——你覺得好不好?」
太宰治眼睫顫動,緩了好一會,眼珠移動向下去看五條悟,唇角又扯出一抹笑,他的喉嚨被掐著,聲音啞得厲害,卻滿是笑意。
「你繼續這樣下去,別說是救我,再折騰幾次,我就真的死了。」
五條悟臉上虛假的平靜陡然消失,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沒打算救你。」
太宰治氣定神閒地笑了一聲。
「那就快點讓我去死。」
話音剛落,那隻卡在他脖頸上的,牢固如鐵銬的手竟然顫了一下,他察覺到這明顯至極的變化,鳶眸中笑意更深,微微偏了一下頭,柔軟的黑髮擦過男人的手指。
「要我教你刑訊嗎?」太宰治微笑著:「首先要打斷骨頭,不要給敵人站立的機會,再卸掉下巴,免得他咬破牙齒裡的毒藥,最後用機器強迫他睜著眼睛,二十四小時放著噪音,疲勞到一定程度,訊問就能省掉許多時間。」
「面對無法控制的物件,直接殺掉最好。」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也不冷酷,語氣更是稀鬆平常,但五條悟的手卻一瞬間卻抖得厲害,他垂下眼睛,恍然抽回手臂,曾經在獄門疆內感受到無數次的惶恐再一次巨浪般奔湧而來,他不用看太宰治,也知道這人現在是什麼模樣,身姿消瘦,面容端麗,眼睛裡沒什麼溫度,或者蒙著那層模模糊糊的笑。
太宰治的冰冷和涼薄是他平生所見之最,鐵石心腸,那點溫柔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是最惡毒最殘忍的情人,他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不知道他要什麼,也不明白這人把自己關在首領辦公室四年是為了什麼。
他只能看見太宰治平靜且決絕地走向殘陽,縱身一躍,就此沉沒。
他惶然意識到,他真的救不了他。
他試圖拉住一個註定要墜崖的自殺者,千方百計,無計可施,無論是六眼還是最強,都無能為力,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不需要很多,但太宰治的時間卻比只有一息的煙花還要短暫,轉瞬即逝。
五條悟將眼罩扯了上去,過了一會,再拽下來。
太宰治平靜地靠坐在牆邊,表情似笑非笑,眼下的情景,那個無論怎麼看都是受制於人的獵物,卻輕而易舉地將獵手逼入死角,五條悟等了好一會,抬起眼睛,嗓音比之前低沉了許多。
「為什麼?」
太宰治和氣地反問:「你指什麼?」
「你所說的三天後。」五條悟說:「所有異常都是從那時開始的,在禪院家發生了什麼?」
他搖了搖頭,重新換了種說法:「你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他當時不在東京,接到訊息以後匆忙到禪院家的封印室將太宰治撈了出來,結果當天晚上這人就陷入了昏迷,所有能用的辦法都使了一遍,卻都找不到端倪,等太宰治醒來,就是涉谷事件。
太宰治眉毛一挑,啞然失笑:「能發生什麼,睡了一覺而已。」
[果然很敏銳啊。]
他又嘆了口氣,說,五條老師,看著我。
白髮男人抬起頭,眼底發熱,神情低落,茫然得猶如一隻棄貓,和他正好相反,太宰治安靜地打量著他:「我偶爾也說點像樣的話吧,聽我說,五條老師。」
「我的確沒想到你在獄門疆裡面能看見我,你看見了多少?」太宰治的目光一刻都不曾從五條悟臉上挪開,頓時瞭然:「竟然有四年嗎?」
[唉,我果然是討厭養狗。]
只看五條悟的外表,很容易誤解他的年齡,六眼影響他的性格,使得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他的能力也沒有什麼侷限——如果現在做不到,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