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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灌木林，陳凡也是沒有下洞窟，直接走進了霧氣中。

還沒走幾步，就碰到一圈荊棘編制的簡陋圍欄，想來，是宗門為了防止有人誤入而設下的。

陳凡直接就翻過了柵欄，壯著膽子開始深入，不多時便碰見了一座座土堆，飛快的掃了眼木牌上的字，不由得失望了。

雖說他沒有讀過書，但他爹也是教過他識字的，認得一些簡單的字，但這些木牌上的字他是一個都看不懂。

索性繼續向著深處走去，這些土堆的顏色已經泛黃了，也是有了一定年份，不大可能會埋著張虎。

深處的霧氣倒不如從外面看起來那般濃郁，藉著頭頂上的月光，還是能夠看清周圍十丈的事物。

密密麻麻排列的土堆散發著濃烈的腐味，空氣也是如凝滯了一般，但他沒有看到李毅口中所謂的恐怖鬼魂。

飛快了掃了眼，這些土堆大都是泛黃了，更甚者，連木牌都腐爛了，怕是輕輕一碰就會化為齏粉。

不多時，陳凡又來到了另一處，這裡的土堆倒不是那麼密集，最關鍵的，是這些土堆貌似還很新。

此時的明月，正一點點的朝著陳凡頭頂移動過去，而四周的霧氣也是隨著月光而漸漸的移動，或聚或散，形成一股股漩渦，將土堆下的惡臭進一步的擴散。

陳凡也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心中也只是懷著期盼，在這些新土堆上的木牌上尋找熟悉的字型。

只是驀然間，陳凡想起來李毅的話，他說過張虎在進宗時就死了，恐怕還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那這些木牌上也就不會有張虎。

一股強烈的失落湧上心頭，雙眼起了一層霧氣，他此生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只有張虎了，但張虎為了救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埋在亂葬崗，最多也只是和孤魂野鬼做做伴，連塊兒墓碑都沒有。

就在此時，陳凡忽然看見了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土堆，意識告訴他，這就是自己要找的！

奔襲而去，這小土堆沒有木牌，而且形狀也是和張虎的瘦小身軀相當。

陳凡餘光一掃，飛快的從別的墳頭扯下一塊沒字的木牌，然後插在了小土堆上，直接咬破了食指，用鮮血在木牌上畫了一隻張著四肢的老虎。

意是虎張，也是張虎。

他也不敢扒開土，查驗身份，因為他十分確定這就是張虎，他也不敢面對張虎，因為他當初發過誓言，要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替他報仇，但現在，只剩下了無奈。

他坐在土堆旁，呆呆的看著天空，不時發愣，不時哀嘆。

半個鐘頭，圓月終於爬到了陳凡頭頂正上空。

第十三章　元嬰！

原本有些死寂的霧氣，突然間劇烈翻滾了起來，將整個亂葬崗重新掩埋在了迷霧中，天空之上，卻是不知從何處，聚齊一片片烏雲，把亂葬崗以外的地方隔絕了開來。

若是此時有人在亂葬崗外，定會看見，整片濃霧是一張鬼臉，兩隻凹陷下去的瞳孔，其中一隻，便在陳凡上方。

陳凡緩緩的抬起了頭，有些不明所以，但一股奇臭，立即讓他胃裡翻江倒海，趴在地上打幹嘔。

不覺間，一座座墳頭又開始冒出了縷縷青煙，但陳凡還是沒有看到，畢竟霧氣太過濃郁，看見周身一丈的範圍已是極限。

突然，一雙雙幽綠色的雙眼漂浮在霧氣中，伴隨著陣陣低吼、或嘶厲，不消片刻，陳凡身旁已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幽綠色雙眼。

饒是陳凡不大怕鬼，也是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撿起了一根木棍子，遙遙對峙這些幽綠色眼睛。

“滾開，快滾開！”

但這些幽綠色雙眼似乎不為所動，只是漂浮在空中，對著陳凡一陣低吼，即便是劇烈翻滾的霧氣也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