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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謝姓老狐狸眯起了有些渾濁的雙眼:「衛闞恐怕是覺得官場中人靠不住,準備自己去尋晉陽公主了,現在他八成已經往晉陽那邊去了。」
侍從驚聲問道:「相爺,現在要派人去攔截嗎?」
「攔截什麼?」謝丞相呵呵一笑,「衛闞與端穆皇后母女有殺兄之仇,懷恨在心,生出了報復之意,無論成與不成,都與本相無關。」
侍從猶豫著張了張嘴。
「你說。」謝丞相道,「有什麼見解就說出來。」
侍從道:「那衛闞一個江湖人士,眼界既淺,見識又粗糙,他要去刺殺晉陽公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失手被擒,會不會牽連到相爺身上?」
謝丞相驚訝道:「為什麼會牽連到本相身上,就憑他一張嘴信口開河——哪怕那些御史風聞奏事,都不會聽信這種無稽之言,一個無官無爵的江湖人罷了,他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再說。」謝丞相道,「衛闞成功的可能性不是不大,是根本沒有,他身邊那些不過是和他一樣的江湖人罷了,沒有人幫忙,他們連靠近晉陽公主都做不到。」
更別說晉陽公主似乎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渠道,似乎聽到了關於他們的訊息。
晉陽公主那句「說不定明天就要被刺殺在朱雀大道上」,留給了謝丞相很深的陰影。
他確實是打探到了晉陽公主的行蹤,命令衛闞六月十九,於朱雀大道上刺殺晉陽公主。卻被景曦一言道破,自此謝丞相開始疑神疑鬼,懷疑有人洩密。
雖然沒查出來洩密的人,但謝丞相不敢大意,立刻叫停了刺殺計劃。沒想到衛闞那個魯莽的傢伙以為他另有打算,居然帶著人走了。
那又如何?謝丞相淡淡想著。
安置衛闞的宅子,是他派人轉了多道手,用假的戶籍去購買的。和衛闞聯絡,派的手下也全程蒙著臉,根本不留下任何線索——謝丞相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透露過,衛闞只知道是朝中一位頗有能量的大人和他合作。
哪怕衛闞失手被捕,也和他沒有半點幹係。
至於合作……謝丞相高居廟堂之上,哪裡會紆尊降貴的和江湖草莽談什麼合作?就算衛闞那個兄長還在,也沒有和謝丞相平起平坐的資格。
從始至終,在謝叢真眼裡,衛闞不過是一枚隨處可見,隨手可棄的棋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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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禮單 ·
唐槐庵擦了把並不存在的汗, 訕訕看向堂上的晉陽公主。
雖然取了個頗似文官的名字,但唐槐庵確確實實是個武官,年不過四十就能做到一州巡檢使這樣的位置, 也算官運亨通。
景曦長睫微垂,注視著唐槐庵:「也就是說, 唐大人, 你費了整整三日的功夫, 也沒能撬開這二人的嘴——還弄死了一個?」
她的聲音不沾絲毫煙火氣,充滿冷淡的質疑:「本宮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殺人滅口了!」
「!」
唐槐庵連忙辯解:「回公主, 臣萬萬不敢有所隱瞞,只是這二人的口風實在太嚴,臣不得已上了重刑,眼看他們就要熬不住了,誰知這個人居然性烈如此,獄卒一個沒看住,他竟然咬舌自盡了!」
眼看景曦臉色不善,唐巡檢使又連忙往回找補:「雖然沒有拿到關於幕後主使的口供,但臣發現, 他們所使的招式是建州以西一個門派『鎮溪門』的武功,臣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鎮溪門帶人過來認人了!」
當下官府威勢很盛, 官府有力,江湖上的門派自然就要遵紀守法。建州、南州這一帶駐軍頗多,當地宗派也乖巧聽話,十分配合, 有時還會主動幫忙捉拿逃犯,維護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