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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說他心裡不氣是假的，但他更需要清楚央視一旦往上面遞交機密級調查材料的後果。

會議室裡的氣氛一時沉重起來，眾人偷偷瞄著向雲梁的反應。

向雲梁同樣進退兩難，說自己沒有發現，那是無能；說自己發現了，那就是失責。

如果上面採信了央視的材料，省內主要領導在中央的印象可想而知了。

劉易順勢又把製漿車間的異常、張峰神秘失蹤、警察和官員受打壓報復等調查結果報告了一遍，這些都是切切實實的疑點，證明著星麗內幕深重。

巖牧同樣是首次聽見製漿車間的異常，讚許地朝劉易等頷首，知道這必定是他們花下大力氣搞出來的最新成果，無疑對向雲梁更有說服力，神色如常，卻是心下振奮。

販毒製毒的跡象一旦獲得證實，這絕對是個各方都無法忽視的大案要案。

向雲梁臉色變幻，感覺被巖牧這幾手逼上了梁山，知道看來不採取主動是不行了，很快鎮定下來，沉痛道：“沒想到星麗有那麼嚴重的情況，一直以來，省政府都以為它可能有點小差錯，但總體上還是有積極的貢獻和意義的，想不到，沒想到啊！老巖，你也是省委常委，說說嘛，對這個問題你有什麼建議？”

巖牧眯著眼睛道：“確實是匪夷所思，他們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幹出那麼多的勾當，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是沒主意，我聽省長的。”一抬手，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許宇差點笑出來，心知肚明巖牧是想找向雲梁聯手了。

向雲梁兩年後擠掉嶽然，登上省委書記的寶座，確實是個理想的同盟，不由暗歎巖牧的戰略眼光厲害之極。

此時向雲梁在合海的代言人是市長韋一飛，在書記系和實力派的況、彭系的強勢下，兩人的勢力就有些不足，要是他們兩系聯手發動突然襲擊，獲取戰果的把握很大，向雲梁不心動都是假的。

巖牧大概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不怕和向雲梁翻牌。

向雲梁不動聲色道：“目前很多都是猜測，如果查無實據，影響巨大呀！”

巖牧微微一笑，點頭道：“向省長所慮極是。”

向雲梁再沒有說話，站起來和眾人握手告別。

待一送走他，李庭芳首先按捺不住，兩人話裡來霧裡去的，他根本聽不懂，急切問道：“巖書記，向省長是個什麼意思？”

巖牧沉悶道：“省長的意思很明白，他想獲得好處，但不想承擔風險。或許他更想知道央視的後續情況，以及上面得到材料後的反應，那時他大概才會下定決心。”

向雲梁可以等，他卻等不起了。

先前一連串的案件已讓他面對各方質疑，中央有關部門也在表示一定程度的關注，壓力如荊芒伏背，若能把與獲得眾多官員暗中支援的星麗翻出來，無疑可以直接證明合海的治安狀況有著深層次的內在原因，足可替他卸掉眾多壓力，甚至獲得足夠的支援力，讓他在合海大展身手。

意外獲得那麼多的助力，巖牧再不知道如何應對就不是他了。

李庭芳啞然，亦感氣悶之極。

巖牧笑道：“他也不是沒有弱點，在嶽然書記想安穩退休，保持格局穩定的情況下，更不想參與到上層的爭論裡去，想做出一番開創性工作的向省長當然不會沒有想法，他才50歲，往前衝一衝的勁氣很足，之間是相持不下，各自較勁。”

頓了頓，再道：“況、彭等明顯看到了這一分歧，就在其中騎牆，獲得雙方一定程度上的支援，但是向省長顯然不希望看到況、彭過於勢大，現在他這一系的人已經有人傾向於況、彭的中間政策，說他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這些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眾人一喜，興奮道：“巖書記的意思，是其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