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容毓飛縱是心裡悔恨,還是故作鎮定地轉過身來。
他望向江小姐,就見她一頭烏髮並未綰起,只用一塊絲帕鬆鬆地系在腦後,幾綹碎髮隨意地搭在兩腮處,雖不施粉黛卻顏色如朝霞映雪,秀眸惺忪,大概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她盈盈地走向自己,一股清新的少女的香氣撲面而來。這是容毓飛從未有過的經驗,容家在他這一代沒有女孩兒,他自己的侍妾周福珠倒是給他生了個女兒,可只有四歲,還未長成閨閣小姐的樣子呢。他不太知道未出閣的小姐是個什麼樣子。趙靈兒自是美得很,可她是個有閱歷的女子,又生活在那種地方,散發出的自然是那種嫵媚動人的氣息。如今這女子如早晨帶露的蘭花兒一般向他走來,他就怔在那裡。
江月昭也在打量對面這個男人,心想:崔天民,原來你這一世是這副德行,竟有一副好皮囊,瞧他劍眉星目,身量修長,一身白衣勝雪,雖然是翻了牆進來的,居然一點兒沒髒。哼哼!縱然你有千般風流,現今我來了,恐怕你也要收一收了。既然你主動來找我,那麼我們的較量就從現在開始吧。
“容公子瞧夠了沒有?瞧夠了我們就開始談吧。”
“咳咳……”容毓飛收了視線,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容某今晚冒犯小姐,實在是抱歉。可是容某也是情非得已。想來江小姐也聽說了,我有一真心相愛之人,本來容某答應娶她為妻,無奈家父家母堅決不允,更加上與江小姐之間的娃娃親,容某恐怕要失言於靈兒了。眼看你我二人婚期將至,靈兒很是痛苦。容某今日前來,就是請江小姐看在我們兩家是世交的份兒上,成全了容某與靈兒吧。”
江月昭聽了這番話,心裡大痛。其實從心底裡,她還是把這個容毓飛當成了崔天民了,她心想:好你個崔天民,什麼真心相愛之人,還讓我成全了你們?那靈兒痛苦,她下毒手害我的時候,我就不痛苦了嗎?這樣惡毒的女人,我豈能放過她?
她說話的語氣就不大好了:“容公子你說的沒錯,今晚你之所為,對我確實是一種唐突冒犯。你要我成全你們,那就請容公子給我指條明路,我該怎麼做才能成全你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男人都違逆不了,你想讓我一個小女子如何去違抗?”
“你……這麼說,你是非嫁給我不可了?”容毓飛氣惱地問。
“容公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呢。大概容公子一向自負長相風流,覺得全東州的女子都巴巴地想嫁你吧?哼!可是本小姐偏偏不看那外在的皮相。你以為你那樣的詆譭我,到處宣揚要退了我的親事,娶那青樓女子,本小姐還會心甘情願嫁給你嗎?容家向來自詡家風甚嚴,容公子在外間肆意詆譭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又深更半夜欺上門來,如此浪子行徑,你真當本小姐願意嫁給你嗎?”
容毓飛被她損得又羞又惱,可聽到後半句,便抓住了把柄一般:“既然你不願嫁,我不願娶,我們豈不是一拍即合?”
“容公子如此想問題,真是令我咋舌。如果你不願娶,我不願嫁,問題就解決了,還至於今日勞煩容公子翻牆入室的這麼麻煩嗎?你一個在外間行走的男人,尚不能退了這門親,我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難道你想讓我去容府登門退親嗎?”
“……”容毓飛一時無語。他今天來江府,本就是藉著酒力一時衝動,如今清醒了,就覺得這江月昭所言根本無可辯駁,倒是他這欺上門來的人在犯渾了。
江月昭見他低頭無語,就放柔了語調說:“我們與其這樣爭論你我解決不了問題,不如好好想想,以後我們之間該怎樣平和相處吧。”
“依江小姐的意思,我們只能服從家長,如期成婚了?”
“如果容公子有本事退了這門親,我也不怕淪為東州城的笑柄,我欣然接受便是。”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