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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被突然闖進的人驚了一下,很快沉下臉沖他低喝:「出去!」
他沒聽,關上門。
花灑下的男生背對著他,長腿筆直,膚色白皙,許因被熱水沖刷過,肩背那片泛著淺紅,腰細得跟女生一樣,脊骨兩側還有腰窩。
他擠擠眼睛,可能覺得這一幕太過豪邁,於是把燈關了。
臥室的光穿透衛生間玻璃門。
眼前一暗。
肖遠這才意識到他沒走,匆匆沖洗間還罵了句髒話。
他當時腦子一定抽了,暈暈乎乎走過去,將沖洗好的人攔住。
「你有病?」肖遠生氣。
先前摻著水聲,沒聽出來。離近聽,男生連嗓音都沁著潮濕,鼻音像哭過。
他管不了,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自顧自地說:「心情不好,哄哄我,說點好話來聽聽。」
浴巾和衣服都在置衣架上,想要拿到它們,男生必須要繞過他。
肖遠繞不過去:「許宴,少借酒發瘋,明天就給我搬走!」
他沒吭聲,直接把人逼到牆角,機器一樣重複:「哄哄我。」
本就不著片縷,男生又急又惱,推不開他,打不過他。
再加上牆角空間有限,許宴182的身高存在一定壓迫感。
肖遠藏不住哭腔:「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麼?我平常對你一忍再忍,不要在今天惹我,滾。」
他似乎覺得頭暈,埋首下去,男生的肩骨磕得他腦袋疼:「不哄我,就不讓你走,這麼堵著你,堵到天荒地老。」
許宴捂住臉。
他覺得上輩子的自己真的蠻不講理,壞透了。
如今夢裡重現那幅畫面,可恥的是,他竟在逼迫「哄我」的過程中感受到興奮。
少年總是熱血,可以是精神上,也可以是身體上,即便骨子裡是歷經28年的靈魂都壓制不住。
許宴羞得耳根通紅,滿身狼狽地逃進浴室。
一個人但凡有了心結,幹什麼正事都提不起精神。
整個下午,許宴度日如年。
書本翻了又合,電視開了又關,站冰箱前小半天不知道拿什麼東西。
故而……
當許志華給他打電話下樓,說去吃酒席的時候,許宴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計程車後座,悶悶地說:「我同學來了。」
許志華懵逼半晌:「你怎麼不留人在家裡吃飯呢?」
許宴:「你們不是去飯店?」
許志華:「好吧好吧,就是上次下雨過來那同學吧,下次再來,你一定要留他在家裡住兩天。」
許宴心說我留個錘子,今天過去就把房子搬了。
不住了……
暮色降臨。
銀海市主幹大道上有棟巍峨鐘樓,許宴淺眠睜眼時,分針時針正好豎成了一根筆直的筷子。
約三十分鐘後,車子終於抵達住處。
客廳的林巨霖正在剔牙,大概晚上吃了火鍋,嘴巴紅通通的,問:「你不是明天早上來嗎?」
許宴換鞋的時候,餘光掃了眼廚房餐廳和陽臺,沒發現人,估摸著在臥室:「明早有霧,不方便。」
林巨霖:「你配過鑰匙了?」
許宴:「嗯。」
星期六教室午休醒來,就看見桌上多了一把鑰匙。而前面的那個人,當時正在給同學講題。
許宴趿上拖鞋往裡面走,故意把走路動靜弄很大。路過主臥時詫異了一下,因為裡面好像沒人。
他把書包扔椅子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半分鐘,刷著手機去客廳:「你們都吃過了麼?」
「你沒吃來的啊?」林巨霖問完答,「我吃過了,肖遠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