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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突然站起身“江立夏,你就要這樣一走了之嗎?”
我躺在床上蒙上被子,不想思考任何事,如今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從泳池底眯著眼睛看到的一片藍,水是藍的,燈是藍的。迴盪在腦中的,卻是曹雨霖的呼救聲,曹雨希對我的怒斥聲“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江立夏!”可心推著我,我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如果真的要這樣逃下去,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我探出腦袋,看到可心離開的背影。我知道她在為我擔心,也明白她希望我卸下負擔的那份心情,我自始至終是沒辦法原諒自己的,現在的我能做的,只是換個完全不同的環境,掏空腦子裡的雜七雜八。
入春了,義大利的簽證也費了很多周折,卻還是順利地得到了為期一個月的簽證。
當我拖著行李箱上了Ivan的車時,我回過頭,看到了站在視窗的周曉的和母親,他們不知道我已經想起了那些過往,以為我要去休假罷了。雜誌社那邊打算要我們拍攝一組夏季平面,於是我們又要進入各自的忙碌期。這組照片拍下來,我和可心就可以擁有一間工作室了。
“立夏,時間不多了,走吧。”Ivan催促著我。
坐在飛機上,踏上離開這個國度的旅程,第一次出國便是歐洲那座美麗的小國義大利。我對於義大利的瞭解也不過源自電影《致朱麗葉的信》,我喜歡古老陳舊的東西,歐洲的街道似乎都保持著他們原有的陳舊感,就連人們腳下的步伐,也隨著這陳舊而變得緩慢起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去義大利了嗎?”飛機保持著平飛狀態。
我放下手中的雜誌“我的記憶空白,已經被填滿了。”
“真的?那是好事啊!”Ivan興奮地說“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不停地找尋了不是嗎?”
“一切都是錯,我尋找記憶是個錯,我的記憶是個錯,就連我如今還存在著也是個錯……”
“記憶,很觸目驚心嗎?”他問。
我將頭扭到窗戶一側“十分……”
“Ivan,如果你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因為我的關係,意外身亡了,你會原諒我嗎?”
“我想,不會吧,畢竟那是我的手足。”他停頓了一下“難道你……”
“想不到吧,就連我都無法相信。可是曹雨希,他卻若無其事地說,他沒辦法恨我。”
“他原諒你了,不是很好嗎?”Ivan說。
我搖搖頭“不,這樣只會令我揹負更大的罪惡感,我除了從她身邊離開,別無選擇。我不想見到他,不能見到他。”
3
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無心地看著電影,聽著歌,胡亂地翻著雜誌。因為我眼前依舊是那片純淨的藍色,也依舊是曹雨希那雙悲憤的眼。不論我想什麼,那張臉,總是揮之不去。
飛機順利降落在羅馬菲烏米奇諾機場,和曹雨希一同坐上計程車,路過一座大教堂,不遠處便是Ivan家,而樓下便是他們家的位於義大利的餐廳,現在交給了這裡的店長管理,每到星期日基督教徒做完禮拜後,總會來店裡點上一份甜點沐浴著透過彩玻璃而對映下的光輝。
“這是客房,這幾天你可以住在這裡。”他說。
這是一間有著陽臺的小屋,乾淨的床單,乾淨的牆壁,還有陽臺上抽出新葉的爬山虎,從這裡能看到不遠處的教堂,聽到那裡的鐘聲,有時甚至能聽到唱詩班的讚歌,這裡是義大利,我離開了。
“我們出去走走,怎麼樣?”Ivan小心地問我。
我點頭同意,便披上外套跟隨著他。
“義大利的空氣有沒有讓你平靜一些?”他說。
我笑了“涼颼颼的讓我難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