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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她也會沒事的,”盧卡把那頁紙交給她,“上岸之後你們先同公主殿下回合,確保她的安全。而我必須……”
“一個人去?”維洛雙手撐在那張矮小的方桌邊緣,“不行。”
“很少有人會去懷疑一隻寵物貓。”他說。
“請安靜。”科勒難得地向他們提出要求。他戴著單邊夾鼻眼鏡,仍不停地在紙上計算,鼻尖全是汗水。
“抱歉。”盧卡說。接著他又轉向維洛,壓低了聲音:“你要相信我並不想同你分開,但殿下的處境更危險。”
維洛抱住他,雙手環著他的後背,前胸貼緊了他,好像越用力就越能宣洩她的不安似的。
那種煩人的焦慮感又在她腹中翻騰起來,並且加倍了。所有人都有危險,但他們一起總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可他又要走了。上一次她放這個人獨自出遠門的時候,等到的是個壞訊息,最後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把他找回來。她不知道這一回還會不會有更糟糕的訊息。
“儘管命令我去做就是了,公爵大人。”她說,把腦袋靠在他肩上,“但是你要小心……非常小心。”
盧卡用他冰涼的手指輕輕梳著她的頭髮。“知道了,”他笑起來,“我不會有事的。等這件事辦完我們就回老家——”
他嘶地抽了一口氣,因為維洛扯住了他的耳垂。“別玩這種要命的把戲。”她氣惱地說。
“我發誓我會完完整整地回來的。”他貼在她耳邊很輕也很堅定地說,“我有理由活下去。我不會騙你。”
維洛仍不太情願放開他,但仍在科勒第二次抱怨之前鬆開了手臂。
“你得工作,我知道。”她說。
盧卡用那雙在燭火的光下泛著波濤的藍眼睛看著她,在她手心中一捏,然後慢慢地才讓自己的手從她指尖滑出來,轉身坐進桌邊的另一張椅子裡。
“好了,首先,讓我們來瞧瞧是哪個調皮鬼更名改姓玩起了禁術。”他摸出那隻三層鏡片的單眼眼鏡夾在鼻樑上,飛快地翻閱起那份檔案。
石像
聖堂的鐘樓敲響晨鐘的時候,她站在了提託的前。這座石像有兩人高,嵌在聖堂面對墓園一側光滑的方形壁龕裡。它是這座墓園的守護者,身著鎧甲,垂首沉思,雙手拄劍。
墓園中只有她和一位對著墓碑哭泣的老婦人。最後一響鐘聲的餘韻安靜下去後,老人也蹣跚著穿過墓園,推開柵欄門離開了,只剩下她。她蹲下身,撥開被露水沾溼的草叢,露出英雄腳下那塊石碑最下面一行古語寫就的字:“美德與聖光永存。”
消失的提託,第一位與龍訂下契約的人,他流浪的足跡遍佈大陸,最終帶著白龍在庇加爾雪峰上一起消失。
而現在她的龍也消失了,卻留下她一個人。
柵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兩個年輕人走進來。他們一點也不起眼地穿著便服,一個像印報紙的,一個像賣報紙的。
兩人走到她身邊。賣報紙的年輕人摘下深棕色的毛呢帽子,露出一頭金髮來。
“很抱歉我們來晚了,殿下。”繆勒森中尉在沉默一陣之後先開口了,“您還好嗎?”
說實話,她很不好。三天的步行使她的身體極度疲乏,而獨自一人的孤單使她的心情極度糟糕。但她仍然點點頭。
“來路上我們看到了壞訊息,差一點就以為……”中尉沒把話說完,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報紙來。
伊琳接過那捲報紙,掃了一眼頭版上的粗體大字:《伊琳公主已遇害?——美麗靈魂的隕落,偉大帝國之殤》。
“水平太次,”她輕哼一聲說,把報紙遞還給她,“也只配登在瞎編亂造吸引眼球的小報上。說到這個,貓呢?”
他們中間缺了那個寫報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