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桂子月中落(第1/3 頁)
姜雪蕙臉上的嬰兒肥已然褪去,取代的是一張芳華正茂的臉蛋,明豔大氣。
她前額只留點碎髮,光潔的額頭,纖長的睫毛,眼睛黑如點漆。瓊鼻朱唇。
她個頭也長高了,站著仰起頭便能與謝危對視。
姜雪蕙有些怔忪。她昨日才回到京城,親友還來不及見,沒想到會在這裡先遇到謝危。
剛才她在雨中看著小丫頭在青磚路上,打油紙傘而來,想起那句現代詩,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
如今她沒見到那樣的姑娘。而是遇到丁香一樣的男子。
謝危正巧穿著以前她送的淡紫色的衣袍。他撐著傘,靜靜的凝視著她。
幾年不見,他容貌依舊,只是面白如玉,身上褪去了少年感,眼神愈發迫人。與他同在一把傘下,感覺整個都籠罩在他的威壓下,動彈不得。
姜雪蕙被謝危帶去了呂顯的琴鋪,她坐裡間的琴室,手捧著熱茶,茶水裡加了新鮮桂花,讓茶香多添上一份清幽,她身上換上了小丫鬟從馬車帶來的衣裙。
兩人相對無言,多年不見,連話都不知從何說起。
說他們不熟,有同吃同住共患難那段經歷,終歸比旁人多幾分瞭解和親近。
說他們熟,到了京城再無接觸,一個在朝堂士林苦心經營,一個在閨閣商海終日奔忙。
如今面對面坐一起,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是謝危主動說:“我為雪蕙姑娘斫了張琴。聽聞你的琴藝出眾,不知謝某可有幸聆聽?”
若我說不,你待如何?這話姜雪蕙只敢在心裡想想。相比沉默的對視,她還是去彈琴吧。
於是姜雪蕙放下茶碗,隨謝危走到琴桌前。待看到裡頭雕刻的圖案,她傻了眼,為何不是梅花圖案。
張遮喜歡梅花,因而姜雪寧也愛梅花,她的衣裙髮簪都以梅花為主。謝危斫琴,雕刻的也都是梅花。
姜雪蕙問道:“謝大人,這裡可有別的琴是您斫的?”
謝危溫言道:“有的,你身後的牆掛的都是謝某斫的琴。姑娘看看可有喜歡的,便可拿去。”
姜雪蕙轉身一看,牆上掛的琴都是用上等木材製作。而圖案是品種各異的蘭花,跳舞蘭,惠蘭,四季蘭等,幾乎她家店鋪賣的蘭花都被他雕刻進去了。
謝危還在她身後說:“夢美人養了幾年,前陣子才開出花。果然花如其名,潔白如玉,清幽淡雅。如同雪蕙姑娘一般。
更沒想到,花開了,我與雪蕙姑娘重逢了。可見此花甚有靈性。”
姜雪蕙聽著他的話,望著這面牆,感覺自己心跳都錯了幾拍。
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走到她身側,彎腰低頭,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聲音醇厚低沉,話語間竟帶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曖昧。
姜雪蕙被他的聲音和氣息籠罩著,簡直驚駭非常。這題她不會啊,劇裡沒有這些臺詞。
她定了定神,語氣淡然道:“我其實不喜歡琴。謝大人無需客氣。”
她轉過身,不著痕跡移開一步避開謝危,坐到琴桌上。隨意彈了一曲《梅花三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哪怕她指法有些生疏,仍讓謝危動容,他沒想到姜雪蕙的古琴造詣如此高,他彈琴二十多年,竟比不上她。
可他心裡更多是歡喜,哪怕她勝過自己,他都覺得極好。
只聽謝危欣喜道:“雪蕙姑娘琴藝出色,擔得起大家之名。當年謝某自大,竟然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當年應該求姑娘彈奏,讓謝某也能從中學習一二。”
他動容的表情早讓偷瞧他的姜雪蕙看的分明。她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