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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珩把手中的樹葉傾斜一點,可本就沒多少水卻順著他尖俏的下巴一滴接著一滴滑落,容因蹙著眉,唇瓣還在不自覺地追逐著他手中的樹葉。
根本餵不進去。
江予珩抿了抿唇,又用樹葉接了一點落在巖壁邊樹葉上的水珠,把容因放在自己腿上,低聲說:「再不喝真的沒有了。」
容因似有所感,把頭往裡偏,碰到了江予珩的手指。江予珩低頭看他,再次把樹葉遞到他唇邊,捏著他的腮,微微用了點力,想試試能不能把水餵進去。
他發著燒,意識不清醒,齒關緊閉,餵進去的水再一次順著唇角滑出來。
又有嘆息聲。
沒再有人試著餵水,容因很著急,以為那人不想管他了,伸手努力去夠,好像抓住了那人的衣擺。他很用力地扯了扯,指尖青白,神情不安。
那人順著他的力度靠近了,容因有點欣喜,本能地討好地把自己的臉頰送上去,小動物似的,用很可憐的聲音哀求一般地說:「你不要我了嗎?」
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把自己完完整整、毫無保留地敞開,用那樣柔軟可憐的神情哀求他,問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予珩呼吸都紊亂了一瞬,他不可自抑地撫上容因泛紅的臉頰,手底的肌膚觸手溫潤,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在寂靜的黑夜裡瑩瑩生光,又因為雨水混合著泥土,顯出些跌落塵埃的狼狽來。
乾燥柔軟的觸感貼近容因的唇,帶著甘甜的雨水的氣息,撬開了他的齒關。容因迫不及待地用嫩紅的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舐著那人送來的水,雙臂無力地抓緊他的衣領,希望他湊的更近一點,想要獲得更多的水源。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他的渴望,果真又更深地把雨水送了進來。
膩滑靈活的東西會把水給他。
容因帶著自己篤定的猜想,忍不住再張開一點唇,舌尖軟軟地纏繞著他,小小聲呢喃著撒嬌道:「還想要多一點。」
那人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好。」
清晨的樹林裡溫度很低,容因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縮了縮,企圖把自己全部深深地埋進去。
身側提供溫暖的所在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準確地攬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還順帶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動作熟練無比,彷彿已經做過了很多遍。
容因倏然驚醒了。
第一感覺是好累。
整個人腰痠背痛,彷彿被卡車來來回回碾壓過。
大概是動作太激烈,牽扯到傷口,他沒壓抑住的痛呼聲短促消散在霧氣中,身旁睡著的人也被他吵醒。
「怎麼了?」江予珩沒什麼起床氣,第一反應是攥緊容因放在一旁的手,有點緊張地問,「還難受嗎?」
也許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容因再次看見江予珩躺在自己身側的時候,已經麻木了,甚至還分出心神平靜地回答他的問他:「哦,沒事了,剛剛扯到傷口有點痛。」
江予珩鬆口氣。
「就是……」容因蹙眉,不太理解似的,碰了碰自己的唇,「這裡有點痛,也是發炎腫起來了嗎?」
江予珩的視線也落在他紅腫的、甚至還有細小破皮的紅嘴唇上,猛地咳嗽了兩聲。
「唔……應該、應該是的吧。」他含糊不清地說。
「哦……」容因只知道自己昨晚發燒了,但是不清醒的意識不足以支撐他判斷發生了什麼,也不足以讓他清醒之後再回憶起來,只有隱隱約約的印跡能讓他判斷,昨晚應該是江予珩照顧的他。
生病後的強大的疲憊感襲來,容因懨懨的有點提不起精神,反應也遲鈍了些許,江予珩跟他說話,總要重複第二遍,他才能愣愣地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