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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臺聞言，眸底閃了閃。

&ldo;爹爹，女兒先回房了。&rdo;

出了前廳，她抬眼看了看銀心，銀心會意地點頭。祝英臺笑笑，放心而去。

&ldo;施主，貧道稽首了。&rdo;道士甩了一下拂塵，施了一禮，&ldo;貧道偶然路過貴府，見府上陰氣頗重，恐怕不久會有一難，所以冒昧打擾。&rdo;

祝公遠手一抖，&ldo;請教道長如何破解？&rdo;

&ldo;陰氣太重皆因女子而起。貧道冒昧，府上是否有不祥之人？&rdo;

祝公遠沉吟半晌，緩緩開口：&ldo;實不相瞞，小女生為斷掌。&rdo;

道土點點頭，&ldo;這就對了，貧道也算出此事因貴府千金而起。如若能送小姐離府外出些日

子，一切災難便可不攻自破。&rdo;

&ldo;多謝道長指點。&rdo;祝公遠連忙吩咐家人拿些銀兩齣來答謝。

走到門口，道士驀然回頭，又叮囑了一句：&ldo;小姐離府，往西南方而行對府上最好。&rdo;

&ldo;道長‐‐道長，請留步！&rdo;道士出了祝府大門沒有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女子的叫聲。

&ldo;道……道長，&rdo;銀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停下來不住地喘息&ldo;多謝……多謝道長相助。這些銀兩是我家小姐答謝道長的……咦？你、你不是我昨天找的那個道士呀！&rdo;

道土彎起嘴角，笑得有些詭異，&ldo;姑娘好眼力，貧道只是碰巧路過而已。&rdo;

&ldo;你……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你？&rdo;銀心偏著頭，疑惑地看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道士的笑容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曾經在哪裡

看到過。

&ldo;姑娘，世間之事有所得，必有所失。&rdo;道士&ldo;呵呵&rdo;一笑，甩了下拂塵，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佛堂。香菸裊裊，堂上供著的赫然是一個靈位。

&l;英臺，跪下！&rdo;祝公遠面向靈牌沉聲道，&ldo;你既然要去，為父也不打算再阻攔。當著你孃的面，為父有三個條件，你若能依允，便讓你去；若不能依允，為父也難讓你成行。&rdo;

祝英臺向靈牌磕了個頭，&ldo;爹爹，請講。&rdo;

&ldo;第一，你要女扮男裝，且必須格外仔細，決不可以讓祝家出乖露醜！&rdo;

祝英臺頷首。

&ldo;第二，你在錢塘求學期間，為父如若思念於你，你必須馬上回來。&rdo;

&ldo;為人子女本就應當恪盡孝道。&rdo;

&ldo;這第三嘛，&rdo;騰氏冷笑，&ldo;他日你歸家之時，上虞的穩婆，要請回家來相驗。你若仍是完璧，自然無話可說；但倘若是做出了什麼有辱祖宗之事，哼哼‐‐&rdo;

祝英臺傲然抬首，淡定從容，&ldo;女子本當節烈！&rdo;

&ldo;夫人……你若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們的女兒吧……&rdo;凝視牌位良久，祝公遠仰天喟然長嘆。

第三章

江南的雨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剛剛還是碧藍碧藍的天，轉瞬間就陰雲密佈、狂風驟起。天色慢慢變動，黑雲遮蓋的地方，早已沒有了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