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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肩走在前頭。

比賽過後沒兩天就是臘八，明天的時候應青遠就要回老家了；一想到自己有一段時間不能跟對方近距離的接觸，於飛免不了有些失落。

「你的手容易生凍瘡，記得帶手套，不要碰冷水。」

「還有，回去過年，就不要老是看書做題弄那麼晚，第二天又要起那麼早，你是放假，又不是換個地方上學。」

於飛絞盡腦汁想要跟對方多說一些，但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c市的雪已經開始下大了，走在路上有時會踩到一層冰，一不注意就會滑溜過去。於飛手撐著傘，將大部分的傘靠在對方的方向；大概是怕他的衣服也被雪水浸濕，應青遠靠得他很近。

小小的一把傘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兩個人緊緊地挨在一塊，眼前分不清是雪落下的白，還是他們講話時的白霧朦朧著雙眼。

傘外是天寒地凍，傘內卻有那麼些許的溫暖。

「我記得的。」應青遠乖巧地回應他，少年垂眸看路，劉海遮擋著對方的眉眼，眼下的淚痣被這個世界的白襯得格外明顯。

於飛想讓對方回去的時候多想想自己，但是張了張嘴，千迴百轉的，話還是被他咽回了肚子裡。

沒關係，他想老婆就好了。

收拾回鄉的行李時，於飛認真想了想，還是塞了兩本書在書包裡。

他可是要在下個學期衝刺進前五十的男人，不努力點怎麼可以。

事實證明，他帶兩本書回來還是挺正確的。

鄉下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有wifi，訊號時好時壞的，打遊戲不得勁，老電視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頻道，沒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兜兜轉轉，於飛發現好像只有看書了。

陳舊的書桌上鋪著一層玻璃，於飛的手在貼上去的時候忍不住一個哆嗦，立刻縮回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老婆現在在幹什麼。

一邊往自己的腦袋裡塞點知識，一邊忍不住想起應青遠，反反覆覆的，於飛就在草稿紙上寫了好幾個應青遠的名字。

他的手比不得應青遠的巧，畫個畫跟鬼畫符一樣的，還是彆扭曲了老婆的美貌好了。

大人們在外面做事嘮嗑，沒有人進來看他，於飛漫不經心地邊想老婆邊學習，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走神。

一混就混到了晚上，一大家子人圍在桌子旁吃著團圓飯，觥籌交錯間，於飛感覺到自己手旁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的聲音關掉了，震動一般都是有簡訊，或者是應青遠給自己發的訊息。

前者他沒有什麼興趣，一想到會是後者，他的心就開始活蹦亂跳的，跟下午的死氣沉沉全然不同。

忍著自己緊張慌亂的心情，於飛熬到桌上大部分的人都收手了，他才拿著手機下桌。

開屏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幾條垃圾簡訊，他點下了清理，像是把他心裡那點不痛快給清理掉。

然而他發現，並沒有好多少。

雖然螢幕上那幾條簡訊一條一條快速地划走，他反而越發地緊張。

或許不是老婆發的，估計又是舍友叫他一起打遊戲。

點進聊天介面的時候，置頂的那個紅色標記讓他激動地咬了點自己的舌頭，微微的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一點。

應青遠給他發了訊息。

還不止一條。

對方發了美味食物的圖片，還問他吃飯了沒有。

於飛有點後悔剛剛在媽媽輩裡待著的時候，自己沒有跟著拍照片發給應青遠。

他臨時抱佛腳從於媽媽的朋友圈裡偷圖，發給了應青遠。

[你在幹什麼？]

年夜飯吃的一向都比較晚，他吃完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