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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模樣，燕無雙沒有任性，這一次經歷讓她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不知人間疾苦的長公主。雖然過程有些殘忍，可終究慶幸沒有被矇蔽到最後。

怕有小官為難災民，魏鋒很仔細地問了很多才準備離開，可最後不想走的倒是燕無雙，不是說她能幫上什麼忙，只是看著那些孩子就抬不動腳步，忍不住想再等一會、再等一會，只要能看到有一個孩子的病痛被減輕都覺得高興，所以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第十章

夜已深，長公主府漸漸安靜下來。

依舊亮著燭火的正房裡，燕無雙卻怎麼都睡不著，懶懶地趴在魏鋒身上，眼楮裡閃動著憐憫。手掌一直扶著她的腰，魏鋒臉上的疲憊更重，人卻維持著清醒陪她。

&ldo;明天我還能去濟病坊嗎？&rdo;燕無雙扭頭看著魏鋒。房間裡又有了奇怪的味道，她已經知道那是燻艾弄出來的，用來預防疾病傳播。

&ldo;我陪……不能。&rdo;魏鋒改了口風。

對他的反應大為意外，燕無雙不滿，&ldo;為什麼不能？&rdo;

&ldo;明日我有事。&rdo;想到宮裡傳來的旨意，魏鋒目光一沉，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京都的疫症雖然控制住，可宜安州那邊還需要人去調停，當地官府無能，需要派一位欽差，前些天皇上燕潯還在猶豫派誰，畢竟帶著大批的賑災糧藥，要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今天傍晚已經下了旨意，就是他。

原本這訊息不必瞞著燕無雙，可瞧著懷裡女人虛弱的樣子又十分不忍。她向來不對自己示弱，也是累極了才有生出這種強烈的依賴，魏鋒留戀這感覺，還是把話嚥下去。

燕無雙怎麼也猜不到他拒絕自己的理由，口氣沮喪，&ldo;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是個累贅，出門的時候你的表情古怪，我現在知道是什麼意思了。&rdo;

魏鋒好奇，看著她。

指指褻衣，她提到是衣裳的事情，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ldo;我只是沒想過平民百姓的日子是這樣的，還無緣無故怪你身上有燻艾的味道。你之前是不是怪我，覺得我不通情理才搬到書房去睡？&rdo;也許是今天經歷了太多，她很無助，反倒輕易說出了心底的疑惑，這是以往驕傲自負的她絕不會問出口的。

&ldo;沒有。&rdo;加重了摟著她的力道，魏鋒微笑，&ldo;我是怕燻到你。&rdo;

&ldo;真的沒有？&rdo;

&ldo;嗯。&rdo;

&ldo;那就好。&rdo;心底舒了一口氣，燕無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乎他的看法。眼底含著無數深情，魏鋒十分享受她的這種依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燕無雙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天之驕女，可始終堅信她是善良的，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用冷臉對著她，雖然也會惱怒發火，卻始終不曾用嚴苛的宮規處置自己。燕無雙雖然高傲，對宮女、太監卻十分體貼，為人又善良，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心情很好，燕無雙卻還沒忘記之前的問題，&ldo;既然不是嫌棄我沒用，為什麼不准我去濟病坊？&rdo;

目光閃動一下，魏鋒搖搖頭，&ldo;沒什麼。&rdo;

就算再笨都能看出這裡面有問題，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燕無雙不肯罷休，&ldo;快告訴我。&rdo;

&ldo;明日再告訴你。&rdo;

&ldo;不行。&rdo;

看她固執又倔強的可愛模樣，魏鋒有些心猿意馬，手掌在她腰間遊走。

早就嘗過男歡女愛的妙處，燕無雙也是咬了咬唇，可最後還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