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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唯恐大家聽不明白:「映荷苑不就是當年陸二少爺住的院子麼?」
老鴇子辯道:「一封信能說明什麼,沒準這是陸二少爺給蘭兒母親的,祖母的,呀……難不成蘭兒是陸少爺的後代?」
人群中又窸窸窣窣議論起來。
陵光亦疑惑:「難道說當年陸二少爺是有心上人的,他們到底有沒有赴約呢?」
玄庸的手緊攥了一下衣襟,轉瞬又鬆開。
那第二年驚蟄時節,子安已經跟他踏上去京城的路了,想來是沒有赴約的。
那一陣子陸家發生過諸多事,甚至陸老爺張羅過為子安定親,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女子,曾與他相約過。
是子安覺得沒必要說,還是已忘記了這個約定,無從得知,玄庸甚至想,或許那是個傷子安至深的人,信箋贈出後並未等到回復,是以他也不願再提。
可這樣想著,他愈發覺得難捱。
身邊的人卻頗有一副事不關己的看熱鬧心態:「不過她說得對。」他朝老鴇子一指,「一封信箋的確不能說明什麼,這都證明不了一定是陸二少爺的筆跡。」
玄庸陡然抬頭。
陵光被嚇了一跳,頓了一會兒方問:「您當年既與他交好,可曾認識他的筆跡?」
玄庸苦笑:「我不認得。」
「不認得?」
「我認識他後,他就沒安生過,我幾乎沒見到他有空拿筆寫字。」他眼中的悲意更顯,「他的書房我不敢亂翻,怕把東西翻亂了不知怎樣收回去。」
這個陵光知道,那映荷苑的書房這傢伙的確沒怎麼進過,他也沒進過,確切說,整個映荷苑兩人都不大進去,陸家宅子光是一個內院就夠他倆住了。
「那你可真是他的災星。」陵光暗道,表面笑,「看來大老爺您對陸二少爺瞭解的也並不多。」
「也許吧。」
裡面又吵嚷起來,很顯然,知府也認為一個信箋沒有什麼說服力,陵光嘆氣:「說到底,還是要把那死者拉出來一問。」
他抬眼往樓上看,這兒正對著蘭兒房間的窗戶,窗欞緊閉,已被封死了,沒有什麼玄門結界,是那亡魂自己不願意離開。
耳邊還在吵鬧,忽有官差急匆匆進來,與知府耳語了幾句,但見知府眉頭一皺,繼而又眼前一亮:「知道了,東西收下,帶幾個人跟著去,別叫他跑了。」
來報者又快速離去,知府被仵作吵得頭疼,打著呵欠起身:「算了,今兒就到這兒吧,你們把這看好,本官先回去了,衙門裡還有個祖宗。」
待他走後,留下的官差鬆懈下來,搬了椅凳各自坐著,有客人叫嚷著要回去,也有姑娘說要回房了,全都被允了,熙熙攘攘,,二人趁著這功夫上了樓。
蘭兒房前看守者已半躺在椅子上東倒西歪,陵光悄悄抬抬手指,他們就睡得更香了。
玄庸看不出什麼特別,推門進屋,赫然一陣奇異的香氣,叫他腦中忽而閃過什麼,卻又轉瞬即逝。
花魁的死狀不恐怖,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身上也無傷痕,亦沒有中毒跡象,這樣子太平和,像是早已落下枝頭的花,被夾在書頁之中,永遠保持著初凋零時的美好。
可這裡沒有土形靈器的氣息。
這位花魁姑娘不管是什麼來歷,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但既然已到了這兒,就得問清楚。
陵光原想暗暗將她魂魄牽出,可那藏於屍體中的魂魄再見到他二人時就已自動出來了。
她是一片白影,不同於其他鬼魅,漸成人形的眼眸中,只看向玄庸。
陵光心道,原來主動出來,不是因為認出我這個神仙。
想來也是,他若故意隱藏仙氣,尋常妖邪如何能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