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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無奈地嘆氣,說道:「這只是比喻,不用當真。除了你,我沒有跟別人交往過。」
蔣寧昭似乎猶豫了許久,才異常不耐煩地道:「保證就保證。你不準再提離婚。」
眼見對方對離婚的怨念相當深重,宣和乾脆不接話,又說:「告訴我那些事,你是不是很忐忑不安?」
「沒有。」蔣寧昭厭煩地道。
「其實我覺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記著。」他抱著男人,慢慢親著對方的耳朵與臉頰,小心翼翼近乎溫柔,「那些……都過去了。」
良久,懷裡的人總算模糊地應了一聲,宣和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卻也沒有細想為什麼,抱著還有些低燒的蔣寧昭,很快地就睡著了。
幾天後,沈卓雲打了電話來,當時蔣寧昭正在看書,宣和在一旁看漫畫,蔣寧昭接起電話,簡短地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回頭向宣和道:「他約我晚上碰面,我答應了。」
宣和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句子裡的「他」是指誰,隨即有些疑惑地道:「其實你沒有必要答應……」
「這是最後一次。」蔣寧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又彷佛煩躁:「總該把話說清楚。」
「要我陪你去嗎?」
望見對方略微詫異的神情以後,宣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只好若無其事地朝對方瞧了一眼,蔣寧昭臉上出現了少見的猶豫不決,最後,才終於稍微遲疑地道:「你要來也無所謂。」
於是兩人當晚便一同赴會,對方約定的地方是一家餐廳,他們兩人到達的時候,沈卓雲正安然地啜飲著檸檬水,一轉頭看見他們,嘴裡的水差點噴了出來,臉上神情頓時充塞著滿滿的訝異。
「……你不是不希望我見到他?」沈卓雲勉強把水嚥下後問道。
蔣寧昭淡淡道:「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與宣和在同一側坐下,接著說道:「你也該交代來意了。前幾次見面都只是浪費時間,我對談論你現在的生活家庭工作沒有興趣。」
「真無情。」沈卓雲微微勾唇,「你不介意我告訴他那些事情?」
「他已經知道了。」
「你自己告訴他的?」
「嗯。」
宣和瞧著這兩人對話的場景,居然覺得有些荒謬。這哪裡像是玩弄感情的人與被傷害過的物件?他們兩人的言談舉止都如此平靜,好像彼此不過是多年未見的故交,跟宣和原本預期的完全不同。
沈卓雲這時嘆了口氣,突如其來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如果不是,我想不出理由解釋你現在的態度。」
蔣寧昭沒說話,卻顯然預設。
沈卓雲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說實話,其實我回來,不過是聽說你結婚了,所以順便來看看你……你過得比我想像得好。之前去找宣和先生也是,只是想跟你的結婚物件說說話,我從來沒打算把那件事情說出來。」
「你究竟為什麼要找我。」
「我想道歉,雖然遲了二十年。你現在態度兇歸兇,卻好像不太恨我,也能正常地跟我對話,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沈卓雲呼了口氣,「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現在想想,也覺得愧疚,發生那種事情,你怎麼可能原諒罪魁禍首……」
「……我二十年前就原諒你了。」蔣寧昭說道。
宣和瞧見沈卓雲臉上的訝異與愕然,他想自己臉上多半是同樣的表情。
「那個時候,我躺在醫院裡……」蔣寧昭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聲音平平地道:「你哭的聲音太大了,簡直像哭喪一樣,一邊懺悔一邊哭著說你嗑藥以後腦子不清醒,以後再也不嗑藥了,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好不容易睡著都被你吵醒了。」
沈卓雲臉上紅了起來,一臉的窘迫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