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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目不斜視繼續往前。沈黛皺著眉在他懷裡不停扭動身子,像是窩得不舒服,他便挪了下手,讓她躺得更安穩些。
卻是一個餘光都不往上分。
什麼意思?要船不要人?羞辱誰呢?
想她千寵萬愛地長大,追捧她的人就算沒有一萬,那至少也有八千,她一個也沒瞧上。這回主動跟人家拋橄欖枝,他竟是這個態度?
宇文沁脖子都氣粗了一圈。
那廂關山越已高聲喊著「是」,領著一大幫人從兩船相接的地方翻過來,朝她一揖,先禮後兵,「公主是我們大鄴的貴客,在下也不想傷了您的體面。也請公主莫要讓在下為難。想來公主也是不希望回鄉的路上,會有什麼麻煩吧。」
宇文沁原本不肯就範,聽見這後半句話,心底猛地一激靈。
雖說過幾日她就能恢復自由之身,可小命依舊在別人手裡頭捏著。戚展白稍稍動一下手指,都能把她捏死。
恨恨搖了搖扇子,她咬著牙,領著人氣咻咻地下了船,腳步踩得山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心裡縱有千般怨,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不過嘛
下至地面,宇文沁吊起眼梢往上瞟。昏昧的光線映著她艷麗的面容,眸光裡含著種神秘的狡黠。半晌,她牽唇一笑,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拉好襟口,悠悠道:「走!」
她賭的是以後。
今夜來往船隻眾多,水路堵塞得厲害,行了好久方才去到開闊的地方。
沈黛被戚展白抱上船後,就推開他,自己去了船頭。柔軟的雪腮鼓鼓漲漲鑲在兩頰,像一隻吃飽了的松鼠。
戚展白笑了笑,走過去。
沈黛不想理他,轉身要換個地方。
戚展白搶先一步,雙手架在她身旁兩側的闌幹上,將她圍困在自己和圍欄中間。
沈黛扭頭看左邊,他便將頭伸到左邊;沈黛看右邊,他也跟著調頭,臉上始終含著和煦的笑,像渙漫在水面上的清透月光。
沈黛沒多久便敗下陣來,卻還是有些氣,哼哼唧唧展臂抱住他,仰面,下巴抵著他胸膛,清潤的幼鹿眼直直望著他,還帶著點委屈和擔憂,「你方才當真沒有動心?」
西涼的姑娘開放,她是知道的,可親眼見識到的時候,還是深深被震撼住了。再看底下那群男人,哼,當真箇頂個虛偽!之前都是一副齊楚君子的端方模樣,給點考驗就立馬原形畢露。
噁心!
「這也分人。」戚展白唇角含著一點笑,坦蕩地望住她。
這是在說,他和那幫臭男人不一樣?
這話聽著就順耳多了。
沈黛翹著嘴角哼了哼,故意裝傻,想追問他屬於那種人,冷不丁聽他湊到自己耳邊,狹長的鳳眼挑起一抹罕見的矜驕,似笑非笑道:「若是昭昭扮成那樣,不待三催四請,我就已主動繳槍投降了。」
沈黛:「」
原來分人指的是怎麼個分人嗎?還繳槍投降,怎麼聽都有種奇妙的味道
沈黛面頰飛起一片紅,捂著臉一頓跺足嬌嗔,「你、你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明明從前不是這樣的
戚展白笑得胸膛悶悶發震,將她擁入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上,也煞有介事地感嘆了聲,「我也奇怪來著。」
這是實話。
適才瞟見宇文沁這般打扮,他的確沒生出什麼綺念,甚至都沒興趣多看一眼。可若是將那張臉想成她的
光只是一個念頭,他身上便控制不住湧起一股燥意。
他胸膛很寬闊,沈黛將臉埋在裡頭,害羞也好,生氣也好,他都能完全包容。這裡就是她的小天地,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只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