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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就試試。唐挽雙臂一張:「給我!」
雙瑞急忙把孩子塞到唐挽懷中。
唐挽感覺自己半個身子都是僵的,懷裡的小東西那麼軟,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要壓壞了。雙瑞教唐挽抱孩子的姿勢, 一手託著頭,另一隻手託著屁股。翊兒哇哇哭了兩聲, 好像感覺到換人了, 睜大眼睛看著唐挽, 打了個氣嗝。
「哎喲,果然親生的,大人一抱立馬就不哭了。」
還沒等雙瑞誇完,翊兒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而且比先前還要賣力。
於是唐挽也想哭了。
「雙瑞!你趕緊想辦法!」唐挽厲聲道。
「這這喬叔不在家,我也沒帶過孩子啊,」雙瑞急得直撓頭,「啊,公子,我翻翻書,看看書上是怎麼說的!」
「好!」
雙瑞來到書房,看著四面滿架的經史子集,突然反應過來,哪有書會教人怎麼帶孩子的呢?
天要亡我啊!
雙瑞垂頭喪氣地往回走,來到唐挽臥室窗前,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臥室的窗子開著,正好能看見屋子裡的人。唐挽雙手抱著翊兒,站在牆壁前,念著元朗留下的那首詩。翊兒奇蹟般地沒有哭,而是睜著眼睛安靜地聽。
唐挽唸完一首,低頭看唐翊。唐翊也看著唐挽,然後小嘴一撇,繼續嚎啕大哭。
「哎呀我的小祖宗,元朗的詩我就會背這麼幾首啊!」唐挽頓足,「我給你背首陳子昂的行不行?他也不差,你聽著啊。故人洞庭去,楊柳春風生。相送河州晚,蒼茫別思盈」
唐翊用自己更為響亮的哭聲回應了唐挽。
「好吧好吧,還念元朗的。大鵬一夜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唐挽一眼看見已然傻眼的雙瑞,喝道,「傻愣著幹嘛呢?還不去買一本元朗的詩集!」
唐挽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通宵達旦誦讀元朗的詩。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很詭異,只要聽到了元朗的詩就能保持安靜,否則就卯足了勁的哭。梆子敲了三下,這位小祖宗終於折騰累了,吮著大拇指安然入睡。唐挽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心想,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偷了元朗起的名字,所以報應來了?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那一夜折騰下來,唐挽已能把元朗寫的詩背個八九不離十了。然而其中有幾首,言辭含蓄婉轉,頗有點閨怨的意味,明顯不是元朗的風格。唐挽懷疑是有人假冒,於是特意寫了封信向元朗求證。結果元朗回信說那幾首詩的確是他寫的。
順便還附上了同系列的新詩一首。哦,對了,詩集裡沒有標明,這個系列叫「憶唐君有感」。
唐挽看著那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心情複雜。
唐挽乾脆將元朗的信放在一邊,轉而去拆凌霄的。
凌霄走了已有一個月了,唐挽對她那邊的情況一直懸著心。展信來讀,原來凌霄已經到了洛陽,並且準備參加本月十五舉辦的商人茶會。唐挽看了看時間,今日正好十五,應該不久就能傳來訊息。
信的第二頁開始都是詢問翊兒的情況,細細密密寫了三頁,將對兒子的思念之情盡賦予紙上。唐挽讀罷,展紙回信。筆尖舔飽了墨汁,唐挽回憶起了自己這些日子的悲慘遭遇。
凌霄問,吃飯好不好?
唐翊吃得多。無論唐挽何時去看他,他不是剛吃完奶,就是正在吃奶。而且一躺下就吐奶,甚至曾經吐到了唐挽的官服上。
唐挽提筆寫道:「飯量驚人。真英雄也!」
凌霄問,睡覺好不好?
翊兒自從跟著唐挽那一夜後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晚上不聽元朗的詩就不睡覺。那哭聲震天響,愣是逼得不認字的奶媽背過了十幾首詩。
唐挽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