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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錢的東西。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被人圍住的老乞丐非但沒跪地求饒,反倒是長聲嘆氣,一副曉以大義的口氣,“這大馬路上人來人往,大夥都能行走。再說剛才是你自個兒來撞我們爺兒倆,可不是我們沒長眼睛撞到你。”
“你還敢教訓我!”王阿大氣得臉紅脖子粗,鼻子不斷噴著怒氣,大吼道:“你這該死的老乞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我王阿大還要不要混下去?”
老乞丐輕嘆一聲,搖頭晃腦,嘴裡叨唸道:“王公子,你火氣太大了,今天別說是你不小心撞到我們爺兒倆,就算我們真的撞到你,你也不應該這般盛氣凌人,有道是‘有理行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這樣咄咄逼人,實在是……”
王阿大眯起眼,雖然這老乞丐說的話三句有兩句他聽不懂,但他清楚得很,這死老頭在罵他。“老傢伙,你找死!”
“找死?”老乞丐沈吟了下,緩緩搖頭,“這倒不會。有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老朽身為讀書人,這點道理還是懂得的。”
他話才剛說完,街上觀望的人們無不倒抽口氣,為這老頭的不知死活錯愕。王阿大仗著自己舅子是縣太爺,平時帶著狐群狗黨魚肉鄉民,大家均敢怒不敢言,這老頭竟然……真是虎口拔牙——不知死活!
王阿大怒喝一聲,因他的咬文嚼字而火氣更旺,“死乞丐,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把我王阿大看扁了!”他轉身吆喝同黨,“給我上!”
老乞丐仍舊不怕死地想開口規勸即將對他動手的大漢。
就在拳頭快擊中老乞丐時,原先一直默不作聲跟在他身旁,約莫十三、四歲的小乞丐伸手將他位往身後,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他,臉上有著超乎他年齡的神色,完全不在乎即將嚐到的皮肉之苦。
下一刻,他預期的拳頭非但沒落在身上,反倒是原先一擁而上的大漢全都捧著自己的手,又哭又叫地跪坐在地上。
小乞丐疑惑地呆望著眼前奇怪的景象。
連同帶頭的王阿大在內,他和身後的嘍囉手上都插著一支竹筷,跪在地上哀號。
而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一旁,全身散發駭人的冷意,瞥視地上的人。
蘇君樵獨自坐在客棧二樓的雅座,輕啜著香茗,跟客棧裡其它客人一樣注視著街角。
一向和他形影不離的妙首光光竟破天荒地沒和他在一塊,原因無他,還不是剛才她硬纏著他替她按壓頸項,才按幾下,她就沉沉入睡,叫也叫不起來。他一個人悶得慌,明天起程到揚州去要帶的東西又都準備齊全了,所以到客棧來喝杯茶。
他所坐的位子可將街角看得一清二楚,是以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得明明白白。原先他只為老乞丐的不知死活感到好笑。對地痞流氓講道理有用的話,世上哪來那麼多姦淫擄掠之事?不過他倒是為他的出口成章有興趣,那老頭分明是個讀書人,怎麼會淪落到以乞討維生?
他原本只是以看熱鬧的心情觀看街角的鬧劇,雖然冷血了點,但那老頭要找死壓根兒不關他的事。十年的牢獄之災讓他改變了許多,從前俠義熱心的玉面公子早已不在,現在的他只有一身的仇恨。
可是當小乞丐奮不顧身地護住喋喋不休的老乞丐時,臉上的漠然和滄涼竟觸動了他,讓他還不及細想,桌上的竹筷己全數飛出客棧,人也跟著飛身而出。
“滾!”蘇君樵聲若寒冰,冷冷地朝地上王阿大等眾人說。
王阿大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暫時忍住疼痛,抬頭才想斥責他不知死活,卻因意外對上蘇君樵冷冽的黑眸而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你……你……”他張口結舌,連同身後的同伴全都因蘇君樵冷然的息氣怕得說不出話。
“還不滾?”蘇君樵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