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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他努力回想,只記得珠寶鋪裡闖進賊人,搶走金剛鑽,他捱了一刀,刀上有毒,再來呢?
沒辦法,記憶一片空白,他連自己怎麼回到床上都不清楚。
她挨在他膀間,臉上仍有斑斑淚痕,黑睫掛著淚珠子,而他視線範圍的餘光竟還瞄到她枕靠著的部位,佈滿紅紅紫紫的……吻痕?!
他把她怎麼了嗎?或是他應該問,他被她怎麼了嗎?
他上身赤裸,她衣著完整,連辮子都沒解下,應該未發生任何事。
不懂她為何在這裡,他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夢見她,像只貓兒蜷躺他身邊,以她一身柔軟肌膚熨貼著他,麥芽色小臉溫暖細緻,鼻頭紅通通的,不時還會抽兩聲,他的臂膀溼濡一片,是她的眼淚,她雙手掄成小拳,一隻擱在她嘴前,一隻橫過他的胸口,絞揪在他身側的被裳上,雙腳迭著,還算安分地微曲在他腿邊。
她的表情,像讓人拋棄過,又重新被找回來一般,帶有些些委屈、些些害怕、些些怨惹。他看著她的同時,再度覦見一顆淚珠自她眼角淌落,他伸手擷去它,明明動作已經夠輕微了,仍是驚動到她。
朱子夜驀然瞠大滿滿血絲的圓眸,整個人重重一震,兩人四目相接,他還在疑惑是何原因令她這般恐懼,就連睡著,都不安穩,她卻瞬間大哭,本來只有久久滑落一顆的淚水,演變成決堤河水,撲進他懷裡,嗚嗚在說著話,說些亂七八糟……他真的沒聽懂,除了“關哥”兩字之外的話。
她一直在哭,雙臂將他當成浮木似的緊緊不放,嗚咽聲就在他耳邊迴響,即使當鋪裡好幾人被她的哭聲喚來,以為秦關發生不測,迅速衝進房裡檢視情況,她也沒停止哭泣、沒從他身上離開。
秦關很需要有人替他解答眼前情況,求救目光自然而然落向衝進屋內的好兄弟們。尉遲義或謙哥,你們誰能說說現在是怎樣?
“你身中劇毒?本來以為你死定了。”尉遲義嗓門大,仍是必須更大聲說話才能勝過朱子夜的嚎啕。
“朱朱趕來見你,她很擔心你,昨夜看顧你一整夜。”公孫謙的回答比較貼近秦關想知道的。他與尉遲義光覦秦關身上精采的痕跡,就知道朱子夜有多賣力。
“原來是這樣……對了,金剛鑽被歹徒給!”
“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負責找回來,你只管好好養病。”尉遲義笑得面目猙獰,十指咋味作響地扳著。歹徒以為能從嚴家手中奪鑽而逍遙法外嗎?哼哼哼哼,也得先看看他們有沒有命花。
“小當家很生氣吧?”畢竟一整包的金剛鑽……
“沒有,等阿義確定這輩子都找不回鑽,我想小當家才會生氣。”公孫謙戲譫道,現在要發脾氣太早了點,嚴盡歡不做這種吃虧事。“我與阿義先出去吧,將你清醒的事告訴大夥,每個人都很關心你,聽見你平安無事,大夥也能放心。”公孫謙以顎輕努他懷裡仍在哭泣的朱子夜,示意秦關先安撫她的情緒。秦關苦笑,頷首。
公孫謙和尉遲義正要退出去,歐陽妅意來了,看見秦關已能在床上坐起身,開心尖叫一聲,跨過門坎就要飛撲過去給他擁抱,但秦關懷裡塞滿一個朱子夜,完全讓不出位置給其它人,歐陽妅意也非不識趣之人,不跟朱子夜爭搶,仍不改喜悅地挨坐床邊。
“關哥,你真的沒事了吧?沒有哪兒覺得不舒服?給我看看你的手。”歐陽妊意央求道。秦關將左手伸向她,她翻看他臂上的碧青脈絡,它們全數恢復成應有的正常顏色,秦關唇色亦由墨黑色轉為紅潤,還能朝她輕笑,歐陽妅意笑籲,眉眼裡的擔憂總算能卸下。
“關哥,你差點嚇死我們……不過,是不是毒沒解乾淨?你身上怎會有這麼多紅斑― ”她湊過去要看。
“妅意,別多問。”公孫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