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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對面坐下,他看著我,不知是不是由於餐廳暖色調光線的作用,他的眸光彷彿格外的柔和。
微笑一下,他說著:“我已經叫了一鍋水煮魚,你不是愛吃魚,又不怕辣嗎?這做的最地道了。”
我只能報之以微笑,其實,最近我不敢吃辣,雖然我很愛吃。
一大鍋紅湯魚很快上來了,誘人的香氣撲入鼻中,我的味蕾開始萌動,很想吃,但是,我不敢吃,只嚐了一下。
東霖馬上發現了,他停下了筷子:“怎麼了?不好吃嗎?”
我趕緊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不吃?”
我尷尬了:“……不能吃。”浪費了他的一片好意。
“為什麼不能吃?”他在刨根問底。
我囁嚅半天,不得不說了,反正和他也不算不熟,他也多少知道一點:“最近……痔瘡在發作……”說完還是不好意思了,畢竟一個半月沒見面了,多少還是有點陌生感。
這個毛病,其實是懷早早的時候落下的,前段時間情緒不穩,就復發了。
東霖定睛盯著我,眼珠一錯不錯,竟是亮晶晶的,過了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就招手叫來服務生:“買單。”
我看著那鍋還沒動過的魚:“你可以吃啊,不要浪費了。”
他站起身,拉住我胳膊把我拽了起來:“我們換一家,去吃你能吃得。”
甦醒
我站在水煮魚酒店門前,看著東霖去不遠處取他的車。
有天燈似的霓虹在我身後閃著,酒店門旁的幾盆菊花,在一月的寒冷中,依然挺拔,飛揚。
幾乎有兩年多的時間,我天天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和東霖在A市的街頭並肩漫步,不用牽手,只是並排走著,在紅磚鋪砌的小道上,看一模一樣的街燈,聽遙遠的市井沸聲,走同樣的路,仰望天際最熟悉的那顆清亮天星。
只不過是奢望著他能走在自己的身邊,以為這樣,也許,就有了全世界。
可是,從來沒有機會。
今天,我卻看見了這樣的希望,卻是在和他分手之後。
我不知該作何感想。
有風,空氣中蔓延著絲絲的冷意,我想我一定不能忘了,我是為了莎莎,才來找他的。
他的車停在了我腳邊,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上了馬路,向前駛去。
“現在去哪?”我問他。
“去吃點農家風味的清淡野菜,也許對你有幫助。”他目視著前方,嘴角掛著一絲揶揄的淺笑。
我忍不住側目瞪向他,他沒回頭,但卻感覺到了,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我有點懊惱,早知這樣被他笑話,就應該大無畏的吃了那水煮魚,了不起痔瘡多發作幾天罷了。但是車裡的氣氛卻因此輕鬆起來,我不自覺的也翹起了嘴角。
車向城外開去,路邊沒了店鋪,一拐上了一條僻靜的小道,只有稀疏的路燈,兩邊是筆直的樹木。不久,車停在了一處孤立的院落外,門口是窄窄的一條路,周圍是大片的樹林,看不清幾米之外有什麼,空氣中浮動著濃郁的樹木清香,溼重的夜氣拂著我的面龐,有狗的叫聲從院中傳來。
“這是哪裡?”我忍不住問。
“農家小院,專賣正宗的野菜。”東霖回答我。
我下了車,暗茫茫的夜色裡,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在城市的那個方向。
東霖去了停車,我看著他的車消失在一片樹林後,環顧四周,一個黑夜裡讓人有點膽怯的場所,如果不是跟著東霖來的,我想我會畏懼這個環境。
東霖回來了,我跟著他走進院中,一跨進門,隨著一聲狗吠,視線裡就見遠處有一條黑影直撲過來,我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