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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遠黎仔細瞧著，發現牆面有點凹凸不平的、地磚縫隙不直，縫隙較大，但又不好意思掃了他的興，只輕輕指著給陸仲仁看，陸仲仁卻滿不在乎地說：“不是挺好嘛，很好啊！”

老頭兒也走過來問：“怎麼啦？”

“沒什麼，她說挺好！”陸仲仁連忙說。

“就是嘛，那些瓦工也不見得比我們專業，說不定還不如我們呢！”老頭兒呼著煙重新坐到椅子上。

鍾遠黎有些無語。

提到要買傢俱了，鍾遠黎說到傢俱城買點好些的傢俱，現成的，又洋氣，但陸仲仁卻說：“我爸媽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很多上好木料，家裡打的經濟實惠。”

老頭子道：“嗯，那外面賣的哪有咱家木料好，沒多少時候會走樣，俺們陸家祖上流傳下來的上好楸木，還有香樟木，有很多的好處……”老頭子開始誇耀著自己祖上的光輝歷史，大致與陸仲仁以前說的差不多，似乎是說他的父輩、祖父輩是很有些威望的地主，他們陸家也是個大家簇……鍾遠黎已經從陸仲仁嘴裡聽過幾遍了，敷衍地點著頭。

鍾遠黎平日沒時間，只在休息日才能趕到陸仲仁家去幫忙，每次都看到老太太與陸仲仁總在計算工錢，甚至發動陸惠嫻一起來監工，因為打傢俱是點工，可是這樣做有個弊端，就是木匠愛故意拖延時間，增加天數。陸仲仁急得沒法，眼看工錢超出了預算，預訂的時間也來不及，只得和這些木匠們一起鋸木頭、釘釘子，自己轉身又變成了一位木匠，甚至比那些木匠做得還要快，幸好他放寒假了。為了省錢，陸仲仁家裡將好多舊傢俱都翻出來讓木匠重新進行了改裝，原本帶點老式，最後被改得洋不洋土不土。

一點點的傢俱被拖了足足一個多月才完成，一家子湊到一起計算了很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做點工的實在虧大了。老太太氣得罵罵咧咧，只是牙齒關不住風，鍾遠黎也不知她罵了些什麼，第一次感覺，婆婆還真能說，口才那麼好，平時不出聲，一張口卻滔滔不絕，能將木匠們咒得個半死。

一切傢俱都完成了，再搬到新房子裡去，鍾遠黎怎麼看都覺得彆扭，說這些櫥照著新式傢俱打吧又是有著古式樣子，為了節約，櫥門的玻璃未裝，是個半成品。幾張老古董的凳子因爛了腳，只好鋸掉，又在面上又加了厚厚的一層板，變得半里八調、不倫不類。

鍾遠黎早就打聽過了，這些工錢加上所謂的材料，到市場上買一套綽綽有餘，可是，他們為了節省所謂的木料，反花了大價錢。

房子大體佈置了一下，陸仲仁對鍾遠黎道：“咱們也快成夫妻了，要有同甘共苦的心理，現在我們也沒什麼積蓄，本不好意思再對你母親說，但你也看到咱們也沒什麼像樣的傢俱，你能不能再和你母親說說，反正這個家也算是她的。”

鍾遠黎很為難，倒是母親自己忽然又塞了一萬元給鍾遠黎，讓她和陸仲仁買了沙發、彩電、VCD、冰箱、油煙機。對於母親毫無保留的慷慨，鍾遠黎有些不安，她不知自己將能用怎樣的方式來報答。

12、偷看前女友

開了春，兩人領了證，訂在三月底辦酒席。

終於把自己在三十歲前給嫁出去了，鍾遠黎有些慶幸，可卻始終有件事哽在鍾遠黎的心裡，那就是陸仲仁前任女友的問題。其實，她覺得這樣關注陸仲仁所謂的前任女友，多少也是因為對陸仲仁有些感情，才會介意他的過去。一次到陸仲仁家時，鍾遠黎又偷偷去翻那本夾著照片的書，卻一直未找到，大概被陸仲仁收起來了。

鍾遠黎想起陸惠嫻說過，那個女孩在世紀商城，便對鍾遠曦說：“曦曦，咱們明天去世紀商城逛逛。”

“不去，我想與同事打球！”鍾遠曦是個性格活潑開朗的女孩，在醫院雖是會計，也是事業單位，平時喜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