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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宜一聽，倒是愣了下。

她笑著放下了筷子，開了口：&ldo;你倒是嘴挑，這一嘗便嘗出來了。&rdo;

程宜先前已經用過點心，如今也不過是陪著王昉，便又多吃了一個若是再吃，過會卻是要不舒服了。她接過帕子抿了抿唇角，才又笑言：&ldo;她是從杭州來的，做的一手好菜糕點卻是其次了。&rdo;

&ldo;早年我身邊卻還有個，也是打江南來的，做得一手好糕點，不僅模樣精細，連味道也是一絕。&rdo;

&ldo;只是，可惜了&rdo;

王昉一愣，卻是沒明白她的意思。

侍候在邊上的白芨，看了看程宜，見她面色有些恍然，便低聲與王昉解釋道：&ldo;十二年前，二少爺吃得正是那位廚娘做的糕點&rdo;

只一句，王昉便已明白。

儘管這也許只是無心之失，可是主子受難歸天，總該有人要來承擔這怒火。

王昉心下微嘆，倒有幾分明白母親所說的&ldo;可惜&rdo;了

她看著程宜，輕輕喚了她一聲：&ldo;母親。&rdo;

程宜回過神，把帕子遞給了白芨。她清雅的面上掛著一個笑，看著王昉的時候，這笑便又多了幾分慈愛：&ldo;無事，你吃罷。&rdo;

白芨接過程宜手中的帕子，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句：&ldo;先前奴去小廚房的時候，路上碰到六小姐了也是可憐見的，大冬天的身邊也沒個人隨侍，衣服穿得也單薄。&rdo;

王昉握著銀勺的手一頓

她尚還沒有說話，程宜便微微蹙了眉心，先開了口：&ldo;孩子總歸是無辜的，紀蓁這回做得過了。&rdo;

白芨也嘆了口氣：&ldo;六小姐也是可憐，貪了這麼個娘，自幼也未曾受過她一絲關心如今倒是因為她的罪過，要受這些難。&rdo;

她說到這，許是覺得話中有些沒對味，臉一白便跪了下來：&ldo;奴多嘴。&rdo;

程宜搖了搖頭：&ldo;起來吧‐‐&rdo;

&ldo;當年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這孩子怕也不會過得如此可憐&rdo;她說到這，便又跟著一句：&ldo;寒冬臘月，多送幾盆銀絲炭去。&rdo;

白芨一怔，她抬了頭，吶吶喊了她一聲：&ldo;夫人&rdo;

這畢竟是西苑的事，這樣明目張膽送過去，二夫人也不知會怎麼想

王昉擱下手中的銀勺：&ldo;按著母親的話，送過去吧二嬸素來聰慧，如今怕也只是心裡過不去，一時不察，才由得底下人做出這樣的混帳事。等日後知曉，怕是她該頭一個心疼了。&rdo;

程宜聞言，面上倒是真添了幾分笑：&ldo;我的陶陶，真是聰慧。&rdo;

她這話說完，便又看向白芨，淡淡發了話：&ldo;去吧。&rdo;

&ldo;是。&rdo;

白芨應聲，往外退去。

等屋中沒了人，王昉看著程宜，卻是跟著一句：&ldo;母親平日送些小物件倒也罷了，只是六妹畢竟是由二嬸養大的，我們若再多做些什麼二嬸即便不說，心裡總歸是要埋怨我們多事。&rdo;

程宜笑了笑，她伸手憐愛的揉了揉王昉的臉：&ldo;傻姑娘，母親雖然不喜這些人情世故，卻也不是什麼都不通。&rdo;

她話微頓，才又笑道：&ldo;往日你祖母常說你比我要更擅長這些，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我的陶陶啊，是真厲害。&rdo;

王昉不知該去怎麼解釋這些，嘴一張，卻也只是喊了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