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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目光始終停留在祁司鈺身上,流露出樂卿非常渴望的溫柔之色:「他是我的道侶,我不該為旁人讓他難過。」
這話半真半假,糊弄樂卿足矣。
這是建立在他以往對樂卿的瞭解之上。
今日,樂卿不同。
知曉封禹帶著即將歷劫的祁司鈺來人間,樂卿心裡像裝了瓶陳年老醋,搖晃著快要炸開。
祁司鈺到底怎麼做到讓封禹在短時間內對他言聽計從的?
樂卿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明明、明明之前封禹心裡還裝著梵音!
樂卿得不到天帝幫忙,也無旁人可助,想知道的事情都只能旁敲側擊。
如今旁敲側擊的人都難有,他想辦法的就是來封禹當面問個清楚。
以他和封禹多年交情,這點事沒必要藏著。
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嘴唇顫抖:「你和他那麼多年輕易就忘了?」
「沒忘,但也沒到刻骨銘心的份上,我想珍惜眼前人。」封禹說。
樂卿喉嚨微動,情不自禁問:「那我呢?」
封禹的目光終於從祁司鈺身上挪到了樂卿臉上,皺眉似不解:「你怎麼?」
「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不珍惜珍惜我?」樂卿說出來了。
憋了幾百年的話,在梵音沒和他在一起前沒說出口;和梵音在一起又等到將人弄死,還是忍住沒說。
樂卿以為梵音死了,等封禹從人間歸來,他就有和對方站在一起的機會。
結果半路跳出來個祁司鈺,橫刀奪愛。
樂卿也想過在兩人婚前將這事兒說清楚,然而他沒等到,封禹太果斷,祁司鈺也夠狠絕。
拖來拖去,竟然挑在這麼個不合時宜的時候捅破那層窗戶紙。
薄紙不在,樂卿只覺得壓在胸口多日的巨石被挪開了,通體輕鬆,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空虛。
想要被封禹回應的強烈感充斥內心,讓樂卿上前想要擋住封禹看向祁司鈺的目光。
「封禹,我對你一見鍾情,你為什麼不肯回頭看看我?」樂卿又問。
封禹比樂卿高,想要完全擋住視線,是不可能的。
封禹只見祁司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那邊幫著他汪汪叫後的豆豆很諂媚的纏著他,似乎想要他抱抱它。
相當的賣主求榮,完全忘記祁司鈺甩過的臉色。
「你當初為何不說?」封禹看樂卿,很認真也很往人心裡扎刀子,「你既然對我一見鍾情,不該急不可耐的說出來,而不是等到今日。當年我與梵音在一起,你沒說,如今我與祁司鈺已然成婚,你再貿然說出來,不覺得有勾引意味在?」
樂卿像是瘋了:「對,我就是想勾引你。想到你和祁司鈺同床共枕,我恨不能殺了他!」
「抱歉,我不接受。」封禹動也沒動,反而是想要靠過來的樂卿覺得被什麼東西捆在原地。
他相當的憤怒,想要掙脫,卻感受到一股磅礴霸道的仙力從身後襲來。
身為同族的樂卿,很輕易辨別出這是出自祁司鈺之手。
對方氣息不穩,很是暴躁,情緒波動極大。
他要歷劫了。
樂卿立刻意識到這個事情,扭頭看向陰沉著臉過來的祁司鈺,對方眉宇間的雲紋藏也藏不住。
因為和封禹結為道侶的緣故,祁司鈺的雲紋不再是原來鳳凰圖騰那麼簡單,細微之處多了些龍紋,相得益彰。
可正因為這道雲紋,讓樂卿知道他處在暴走邊緣。
鳳凰歷劫最避諱誤入歧途,一旦誤入,連涅槃也拯救不了生命。
樂卿心裡陡然生出個龐大邪念,想要讓祁司鈺活不下來,更想要對方就此消失在封禹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