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我是你爹(第1/6 頁)
外面冷,江知與叫他們進屋說。
到了裡間,江知與拿出上了鎖的木盒,找到來喜的身契。
來喜十歲時被買進府,至今已有十年,他無親無故,離了府就沒有了去處。
早幾年不懂事,常跟其他小廝吃酒,後邊才開始攢銀子,家底很薄,拿出去只夠修個小房子或者買幾畝薄田,一者兼得很難。
他拿到賣身契以後,先是不敢置信的錯愕,然後是一陣狂喜,過後則是帶著恐懼與迷茫的不安。
離開江家,他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在京都數月,來喜各處周到,也很有眼力勁兒,人機靈,還會來事,江知與對他很滿意。
此次返鄉,來喜也承擔了一定風險。給他的待遇就越發優厚。
江知與說:“你到了歲數,我能做主給你說一門親事。他們出府,我都給了活計,出去能養家餬口。你是家裡老人,我會另添一筆安家費。看你想在縣裡哪家鋪面裡當差,還是去農莊裡,找王管家,跟老熟人們在一塊兒。”
這是極好的安排了。
來喜跟著主家出門,也和別府的小廝聊過天,知道別家主子少有放人的,買來以後就近指婚,奴才配奴才,再生一窩家生子,這樣就有用不完的家奴。
仁善一些的,還了賣身契,添一份月錢,便算圓了主僕之誼。
來喜心頭大受震動,昇平也聽得心頭火熱。
好好當差,主家會放人,還是安排好後路的放人。
爹孃也不過如此了。給差事、拿月錢,能安家,還說親。
來喜先前感到委屈時,只紅了眼。這話聽完,就哭得稀里嘩啦。
也是情緒上頭,他說他不走,還要伺候他們一輩子。
說的傻話。
江知與指指銅爐:“把你賣身契燒了吧,院裡沒留空房,你今晚在客院歇息。你跟何鏢頭夫夫熟悉,不必拘束。留你在府上歇三天,三天過後,你來回話。”
家裡還沒指定管家。管家管理府上瑣事,是家僕與主君之間的橋樑。府上人情往來,最先經手的就是管家。
叫牙子送人來挑,有經驗的,他們不敢要。
沒經驗的,又難當大任。
江知與跟爹爹聊過,把這空缺暫時延遲,等著來喜回家,看看他的意願。
會升職當管家的事,不告訴來喜,免得讓他為難。能當良民,誰又願意做家奴?
這也算一層考驗,來喜是他們信得過的人,這回願意留下,江知與同樣給他自由身。
就像以前的王管家,在家裡當差,但沒有賣身。
來喜叩頭謝恩,走的時候,看著這座翻修後,陌生裡帶著熟悉的小院,泣不成聲。
何鏢頭夫夫在府上住,作為主家,也是熟人,江知與跟謝星珩換了雙乾爽的鞋子,衣服減減,輕便出行,去主院那邊共進晚餐。
正事中午說完了,晚飯聊的都是家常。
說說什麼食材怎麼做是什麼滋味,又講哪年哪次因某事吃到了什麼東西,倍感難忘。
還有一些“年輕”時的事。講的他們兄弟早年一起押鏢的趣事。
江承海聽了嘎嘎樂。
闖蕩江湖久了,什麼事都能遇見。
說起這個,他極為懷念。
話繞回來,又說起夫郎生孩子。是關心陳冬。
何書文說:“你們聽郎中的,也不能全聽。多找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上門摸摸肚子,有的小孩藏得深,先天體弱,郎中摸不出來。肚子這麼大,他早早知道不能補太過,怎麼可能是吃出來的?”
謝星珩沒當過爹,社會經驗豐富,產科知識屬於盲區。他做事講究效率,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對郎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