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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世家千金，如何會得這？這泅水之事，他人如何可教？”滄瀾霄握住了我的手腕，逼問道。

怎麼不能教？我在心中猛翻白眼。想當年，我為著這個學游泳可花了不少心思，也喝了不少的大家樂牌洗澡水……。我稍稍與他拉開距離，低頭醞釀了片刻，聲音轉瞬染上哭腔，“在我年幼時，曾被婉如推下過水，所以我夜間時常，時常……”語尾處很自然地帶了點顫音，滄瀾霄倒也配合，將我摟進了懷裡，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背，柔聲道：“都過去了。”

抬頭之時，我看滄瀾霄怔怔看我，眸色迷離，手指觸上我的面頰，輕柔撫摸，“鳶兒，你這般，真美！”少見滄瀾霄露出這種少年神色，我不禁有些好笑。他束髮的冠不知飄落何方，長髮凌亂不堪，衣襟半敞，衣衫已經破損。我自己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臉容總算恢復了本色。

“方才你那樣，算是願意與我在一起了麼？”滄瀾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我的衣襬，微微低了頭，卻偷眼瞧著我。我茫然地將他望著，心中反覆思索著到底是哪個那樣。

我們對視了片刻，滄瀾霄終是忍不住了，低咳了一聲，扭捏道：“就是方才我昏迷時，你又非禮我了。”

又是轟隆隆三道響雷，什麼叫我又非禮他？這廝可真會扣帽子，把自己想得跟個純情無辜小處男似的！惱火歸惱火，我也沒想著去和他解釋什麼叫人工呼吸，想來以他的智商也是聽不懂的。於是，我正襟危坐，嚴肅地望著他，正色道：“滄瀾霄，你該明白，不論是喜歡一個人還是愛一個人，那都是一個人的事。你喜歡我，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滄瀾霄本來微翹著的嘴角瞬時抿起，面色更是蒼白，看著我吶吶不知如何言語。過了許久，才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忍俊不禁，“可惜現在我歡喜了你，日後便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滄瀾霄垂眸掀了掀眼瞼，遲鈍片刻，才消化完了這句話，本是黯淡無光的眼眸瞬間光彩照人，灼灼將我望著，“你的意思是說？”

正文　表明心跡2

經此一役，不論過去如何，我私心裡還是願意與滄瀾霄在一起了。我垂了眼眸，思索片刻，盯著滄瀾霄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就是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你我生死相依，禍福與共。你若是再與以往一般放浪形骸，我便要了你的命！”

滄瀾霄極其認真地聽著我藐視禮法的言語，並不動氣，反而笑得更歡，眸中星星點點，炫人眼目。待我說完了，點頭附和道：“理應如此，方才配得上鳶兒。”

我沒有料到滄瀾霄會這般回答，怔愣片刻後，滿心滿意的都是甜蜜。誠然，我從小到大都是強勢的，且愛憎分明得不容半點模糊。雖然這番話有悖倫理，卻偏偏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也做好了打算，若是滄瀾霄接受不了，我也不便強求，權且算作我們有緣無份。而現下滄瀾霄的回答，真真就是最好的了。

於是，我決定主動些，給他個熱情的大擁抱，只是這個動作方才落實，聽見的就是滄瀾霄倒吸冷氣的聲音。我往他肩上看去，那邊的衣料本就劃破了一大塊，皮肉翻開，在水中泡得失了血色，很是浮腫，還帶著些青紫氣。

“別看，會嚇著的。”滄瀾霄用手指遮了我的眼睛，本想站起，卻一個力道使不上，腳下一軟摔倒下去，我趕忙上前攙扶，才免去了他的皮肉之痛。

“我扶著你吧。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再謀出路。”滄瀾霄點頭說好，只是神色之間還是有些抑鬱，任由我攙著，指引我尋找僻靜處。

我與滄瀾霄所在之地是一個山谷，十分開闊，兩處山崖成合圍之勢。其間樹木叢生，百草豐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