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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剋星……

搖著頭，有些走不穩地回頭找毯子。可別著涼了……

輕輕的腳步聲一響，漸漸轉醒的我隨即睜開眼。

千雅捧著薄毯，見我醒了，一時有些無措。

我沒有理他，我的注意力全被胸前擱著的白玉小腳佔去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對我做這種事！

想也不想伸手揮開，動作卻被千雅止住了。

“父皇……”千雅在我冷怒的目光下縮瑟，竟不撤開。他一手握住我的手，掌心微微出汗，另一隻手輕而快速把千夔的腳拿開。

做完這些動作，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略帶討好一笑。

我微眯眼，一坐起，頭皮一痛。

低頭一看，千錚攥著我的一束髮，睡得沉，似乎感覺到手中的發要脫離掌握，下意識一扯。

又一痛。我不禁皺起眉。

“父皇，時辰尚早，不如您再歇一會兒……”千雅指尖小心翼翼撫上我的眉心，輕輕揉著，一手抵住我的肩將我挺起的上身緩緩按回臥榻。

我極為反感他語氣中的哄誘，但眉間傳來的柔和惜意令我若有所思。他倒是真的有點改變了……

“父皇……父皇……”細若蚊吶的嘟嚷自身邊傳來，一個小身軀又開始往我這邊鑽。

我心裡一動。

平躺下來，千雅已經揀起剛才情急扔在榻上的薄毯，細心蓋在我和兩個小傢伙身上。

他眼底亦有掩不去的倦意。

“上來吧。”我低道。

千雅一怔，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喜悅放鬆的笑容。

他躺在千錚身邊，側過身看著我。

薄毯低下，一隻纖長柔軟的小手悄悄伸過來，輕輕搭在我的手上。

我淡淡揚眉，合上眼，只是手微轉，任它落在我的掌心。

第八章

偌大的御花園，幾個半大的小孩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傳來陣陣嬉笑奔跑的聲音。

我倚在雅緻的涼亭裡，手上一把魚食，懶懶地撒向浴池。

自千夔千錚到了神羽宮，神羽宮便難得熱鬧起來。兩小孩都是十分自得其樂的主，每天都可以玩著些我完全不懂的遊戲，令宮裡人仰馬翻。打呢，憑他們的小身板根本禁不起，罵，他們倒乖了，不玩了，愛好卻變成了黏人纏人。而黏的纏的人就是我。我完全不懂和這麼小的孩子相處，他們不會在“不安全”的地方露出真情緒，卻擅長透過哭鬧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們稱這為八歲孩兒的優勢。可以在這一秒令你恨不得捏死他們而下一秒卻覺得他們也有幾分可愛嬌憨。難得頭大的我決定揮揮手放行，任他們想怎樣折騰怎樣折騰去，只要少來煩我。

不過這兩個小孩倒有幾分能耐。千雅自幼喪母，體會過那種痛，因而分外憐惜他們對他們照顧有加。這不奇怪。怪的是連千殷這戒心極重的小野獸也對他們有些讓步，有時甚至加入到玩耍的行列，陰沉的小臉竟因此多了幾分光彩。

此時我當然不知道千殷之所以給面子，是因為千夔千錚是絕無僅有的令我吃癟的人。他對任何可以打擊到我的人皆有好感。

我只以為千夔千錚有我所不知的能耐。而我的神羽宮經過一番折騰簡直像風暴過境。我在一片感激涕零中，領著四個小鬼到御花園。

看看亭外高升的太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