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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偏過頭,看到萍萍面無表情地正在整理衣服,而原先高大挺拔的青年此刻已然是半跪在地,捧著人的腦花吃得汁水橫流。
狗男女。
羅姝在心裡罵了句,轉而看向秦冬莞仍舊不對勁的神色,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從這裡走掉。哪怕是鬼怪攻擊人也要遵循規則來,她身手很好,從剛才青年出手的速度來看,從他的手上逃掉不算太難。只是秦冬莞此時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般,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真是……
現在要是換了個人,她早也就不耐煩丟下,甚至心中還會嘲諷兩句廢物。但想起從初遇左初時秦冬莞擋在自己面前的姿態,原本應該硬如磐石的一顆心卻稍稍有了動搖。
現在還不是特別危急的時刻。羅姝稍微鬆了點手,對秦冬莞的鉗制不再那麼緊,卻依舊能感覺到少女的輕微震顫,抬頭也能看到那雙眼中顯而易見的惶恐。
「煩死了。」
她凶神惡煞地做了個口型,頗為粗暴地替秦冬莞抹了把眼淚。卻見那邊的青年將半隻頭啃得差不多了,意猶未盡地舔舔舌頭將殘餘屍體丟棄,摟著萍萍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危機看起來是暫時解除了。
那具屍體到底是誰,羅姝也沒衝動到隻身出去和鬼怪幹一架再檢視,只有等白天再知曉。篝火晚會仍舊越玩越烈,玩家們混跡其間真假莫辨,也沒人離開,多數都在穿梭其中尋找著不知何在的線索。秦冬莞從回來以後狀態就很不好,坐在一旁被唐子航看著。
「我回來的時候要是看到你睡著了,眼睛也別要了。」
冷冷丟下一句以後,羅姝轉身又獨自向樹林邊緣走去。
一場篝火晚會徹夜通宵,直至晨光熹微時才散場。平時話最多的唐二哈看到秦冬莞狀態不對,這時候也不瞎開口了,想著羅姝離開之前朝他揮舞兩下的小拳頭,是一整晚幾乎沒敢閤眼。
夜裡聽著那些人高聲放歌沒怎麼睡著的秦冬莞到了黎明才打起盹來,把頭埋在膝蓋上迷迷瞪瞪地歇了會。經年舊事在腦海中紛雜亂湧,沉甸甸的黑暗沒有盡頭,她在其中浮浮沉沉,勉強抓住的只有一雙纖纖玉手。
那個原先她喜歡又害怕的冷麵女魔頭,原本會憑藉一己之力在遊戲裡都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的羅姝,原來還會如此笨拙地安慰人。樹林裡穿梭過的冷風如同鬼嘯狼哭,帶走她身上所有的溫度,成為力量唯一依託點的是那隻不知為何力氣能如此之大的小手。
她的動作甚至可以談得上粗魯,卻有一種彆扭的溫柔流淌在明媚眼眸中。
「阿嚏!」
秦冬莞身上衣服比較薄,唐子航一向沒心沒肺的,坐在她身邊一邊抖腿來緩解緊張一邊緊緊裹著外衣,根本沒有把衣服給女生罩著的意識。此時見她悠悠轉醒,伸出手來在她肩膀上一拍:
「冬莞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多可怕,你被羅姝拉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還好羅姝給你做的人工呼吸,不然怕是挺不過去哦。」
本來已經開始逐漸回神的大腦隨著唐子航這一句話陡然轉變為空白,猶如驚雷長驅劈入。秦冬莞剛剛起身便定在了原地,連發麻的腿腳和痠痛的腰都顧不上,瞬時成了塊泥木雕塑。
記憶中殘存的恐懼被徹底清除,卻只剩下了空蕩蕩的麻木。她甚至只能想得到昨天那聽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投射下來的巨大陰影,以及羅姝把自己按在粗糙樹木上的手。至於她自己蒼白的臉色或是其他行徑都已經一概不知。
彷彿是一塊東西悶在嗓子裡,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一股熱氣自內而外氤氳開來,瞬間染紅了那張溫柔漂亮的臉,複雜的情緒卻絕非害羞二字可以概括,舌頭和牙齦甚至都在發麻,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有點顫:
「你說羅姝給我人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