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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投緣，長了這張臉，無緣也會被說成有緣。

蘇溪汐覺得，白老已經產生了一種移情的作用，把一個年齡可以做他女兒，卻擁有著他心愛女人容顏的小輩，直接假想成了愛人的孩子。

她頜首，表示在聽。

“所以，我只是想請你聽我這個老頭子嘮叨嘮叨……”

白老的眼神變得悠長，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極為遙遠的事情。

“每年的今天，其實是我和墨雲的約定之日。知道外面那個廣場為什麼叫‘虹夢’麼？因為她說過，她喜歡雨後初晴彩虹的夢幻，那我便為她畫了這夢境，你看，泉水噴出的時候和光鮮交折，是不是就能造出一個個彩虹？完工前，我告訴她，每年的今天都可以來這裡看看，會有驚喜。然而，就在不久後，我卻得知，她接近我、與我成為朋友，根本就是另一個家族的陰謀，她只想竊取我白家的商業資訊……”

蘇溪汐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莫非她是商業間諜……？”

“沒錯，墨雲她是商業間諜。為了她愛的男人，她臥底進了白家……”白老爺子苦笑了，“可是怎麼辦呢，我是喜愛極了她……當時我只想著被欺騙，只想把這種痛苦十倍地報復給她和她的男人，於是我……”

白老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那回憶似是戳中了他最深處最隱秘的痛楚，他忽然說不出口了。

這是他一生中做過最卑劣的事情，要他一個馳騁商場的天之驕子如何說的出口？

“……罷了罷了。”白老自動跳過了這件事，“這件事後，墨雲便恨毒了我，發下毒誓，不惜做她愛人的情婦，也不願嫁我為正妻，更是此生不復相見。”

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個溫柔婉約的女人恨白老恨成這樣？

難道說白老打垮了她的愛人作為報復？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啊，畢竟是他們自己想要竊取人家商業機密在先，雖說兵不厭詐，但這麼做本來就不是很厚道……

“她就像是這薔薇，外表至柔至弱，內心至強至剛。”白老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又恢復了平素那淡淡的模樣。

“雖然那麼多年來，她一次都沒有來過這個廣場，但我卻始終有一種奢望的執念……不管她來不來，我從來都沒有食言過，也許上天垂憐，能給我一次機會見到她呢？”

沒有想到在白老爺子花名在外，情婦不斷的表面下，原來藏著一顆痴情如斯的心。

雖然她很不齒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斷尋找替身這種行為，因為這簡直是對其他愛著他的女人們的侮辱，是對真心的踐踏。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成就了一段惆悵而已。

蘇溪汐默默不語，心裡卻是越發地感慨起來，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慢慢蔓延開來。

傳說每個人在出生到離世，總共約莫有兩萬個人是適合自己的。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得到這麼二萬分之一的機會，擁有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人，是多麼地不容易，需要怎樣的契機。

索性她得到了，兄長大人……

感謝上蒼，如此厚愛她，她所期盼的小小的幸福，只是如此。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那您……”心念電轉，蘇溪汐想到前面她追丟了的那個背影，試探性地問：“見到過她了嗎，哪怕只有一次？”

“呵，一次都沒有。那麼多年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她親眼見一見這噴泉機關開啟後真正的模樣。謝謝你，小蘇，雖然沒有見到她，但是我見到了你，儘管你不是她，但你們有著一樣的容貌，就這一點來說，就足夠給我一種心理上的慰藉。”

此刻的白老爺子身上，除了內斂的沉穩，一種滄桑緩緩地散發出來，看著蘇溪汐的眼神，也越發地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