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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許維更忙了，他一整日都在書房裡待著，馮程程不好打擾他，於是留下字條，去採購他們晚飯的物料。

從超級市場出來，馮程程看到公共海灘上成群結隊的孩子，突然母性大發，站在不遠處觀看他們玩耍，一個個可愛的小孩，拿著小鏟子挖沙坑，撿貝殼，有的還造起高高的沙塔，有咯咯傻笑的，有大肆炫耀的，唯獨一個小男孩隔小夥伴們遠遠的，深埋著頭，來回重複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坑裡。

見他不對勁，馮程程匆匆上前，蹲在他旁邊，問：“小朋友，你是在幹嘛呢？”

小男孩不說話，仍是繼續先前的動作，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她嚇壞了，想向領隊的老師求助，小男孩卻猛的抬起了頭，他清秀的面孔映入馮程程的眼簾，她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好像一個人。

“小維，小維……”有人的呼聲傳來，馮程程艱難地將視線移開，卻見夏寧遠沐浴在紅霞中高大的身影。

兩人皆是一驚，但夏寧遠很快笑開了懷，他上前抱起了叫小維的男孩，又向馮程程伸出了手，平靜道：“馮程程，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馮程程攀上了他的手，他一把將她拉起，無奈她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了，一個不穩她退了兩步，幸得夏寧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終於站穩，馮程程冷汗涔涔，感到他投來的視線，她回首道謝，卻見他不自然地笑道：“自己有了孩子，怎麼也不小心點。”

馮程程稍嫌尷尬，側開臉，慌忙整理鬢角被海風吹亂了的發，整理好情緒，她又偷偷看了小維一眼，細聲問：“這個小孩是……”

“夏妍的孩子。”他說，“她不能出夏家，所以讓我帶孩子來野遊。”

聞訊，馮程程心裡一沉，胸中仿似被密密的網糾纏著，一陣的窒息。

慌忙打量四周，她終於找到突破口扯開了話題，“你回夏家了？”

“嗯，媽媽求我回去的，她無法過窮苦的日子。”

“那夏洛河也願意？”

“有些事，他比誰都清楚。”

“可是……”兩人又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馮程程始終不敢正眼看夏寧遠，更不敢看他懷裡的孩子，只深埋著投，踢著腳下的黃沙。

“馮程程，和我去坐坐好嗎？”

馮程程猛的看向夏寧遠，只見他鳳目中閃爍的懇求神色，垂下手揪緊了裙子，正欲開口，又被他截住，“別拒絕我，就當你可憐我。”

夏寧遠指了指不遠處的臨街咖啡鋪，徑直先走，末了又怕她不肯來，回首道：“我先去給你點杯熱牛奶，你趕緊來啊。”

望著夏寧遠遠去的背影，馮程程滿眼的疼痛，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放蕩不羈的夏寧遠，而罪魁禍首是她，是她親手拔去他的光芒，讓他如此的淪落，為了程靈的自私，不惜屈膝在那個殘破的家。

所以她的報應來了，那個小孩，不論怎麼看，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許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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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他多大？”

“五歲了。”

“他怎麼了？”馮程程指了指小孩，他自己坐在一旁，用勺子把牛奶攪起了泡沫，然後靜靜地看著泡沫消逝，又攪……反反覆覆，樂此不彼，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剛才開始，他從未發出過聲音。

“他有自閉症。”夏寧遠呷了口咖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隨即又關切：“你最近還好嗎？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找我呢？生完孩子？還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