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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段志玄覺得這個理由簡直就是在諷刺他，“我什麼時候說我要找美女了？上次程大哥給我說媒，我不是拒絕了麼。”

“你生氣做什麼？”蕭蘭有些不解，“反正咱們兩個也是吵，不如分開，各過各的，這樣也開心啊。再說了，是你寫休書，又不會丟什麼面子。”

“不行！”段志玄大喊：“就算我不開心，也永遠不會寫休書！小嵐你不許隨便離開！”

“可是我現在就想離開。”蕭蘭扶著腦袋悠悠地說：“段志玄，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女人了，這個地方我已經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了？”段志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就算你的身份暴露了，又怎麼樣呢？”

“不順心啊。”蕭蘭低聲說：“我覺得做你堂弟的日子很開心，雖然沒有在臨淄時候的錦衣玉食，只能吃些普通飯菜果腹；雖然沒有做段夫人時的華服錦緞，只能穿粗布的棉袍；雖然每天練箭練到兩手顫抖拿不住筷子，騎馬騎到腳上全是血泡，可是我依然這樣的日子很開心。”

段志玄點點頭，蕭蘭說得沒錯，到了程咬金這裡之後，她一直很努力的去學習，雖然經常出些小狀況，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比過去更加真實的反應出內心的快樂。

“可是如果大家知道了我的身分，知道了我是你的妻子呢。”蕭蘭苦笑，“哪個男人還會像以前一樣拍著我的肩膀聊天，還有誰能把一罈酒砸在我面前說不醉不歸。男女有別，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啊。”

“我想，或許只是有點奇怪……”段志玄承認蕭蘭說得沒錯，可是還想要寬慰她，“再說，你也不需要離開啊。”

“我厭倦了臨淄的生活。”蕭蘭抬頭，“如果沒有經過這段開心的日子，也許我就可以在臨淄乖乖的做段二夫人每日吃茶打牌跟人絮叨八卦到老為止，可是現在我經歷了這些生活，我喜歡這種為了某個目標去奮鬥的，讓人每天都充滿活力的生活。如果再讓我回到臨淄那樣的生活，我會被憋死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憧憬，“段志玄，那樣的生活，不是我所要的，也不是我能夠適應的。就算我現在肯回去，總有一天，我的心還是會因為無法忍受而再次掙脫出來。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讓我離開好了。”

“離開？”段志玄心理有隱隱的害怕，蕭蘭眼睛中的嚮往，是那麼的迫切，彷彿為了這個目的，連生命都可以拋棄，更何況是他，“就算你離開，就會得到你想要的嗎？”

“至少能夠去尋找。”蕭蘭微笑著看過來，“我總要去努力找一次，不然這輩子都不會安心。”她緩緩的伸出手，“段志玄，你在這裡有程大哥和秦二哥照顧，已經找到幸福。而我又幫不了什麼忙，不如放我也自由一次，好不好？”

她的指肚子上有著粗糙的繭子，泛出暗紅的血絲，與纖細修長的指頭毫不相配，那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彎弓握箭時留下的痕跡。段志玄忽然覺得心裡生生的疼，不管怎麼不願意，她畢竟是自己的妻子，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他為她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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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風雲Ⅰ蜉蝣》第十一章（2）

“我說過，不會寫休書，所以你也不能離開。”段志玄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陪著你。”

蕭蘭有些驚異的看著段志玄，不明白昔日的莽撞少年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不用，不用，你在這裡挺好……”

“你等我一下！”段志玄握著的手用了用力，然後很快放開：“我去跟程大哥說清楚，過幾天就走。”

他飛快的跑到門口，忽然扭頭對她說：“小嵐，我還得給程大哥一個去向，你想要去哪裡？”

去哪裡？段志玄的舉動已經超出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