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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線。

那是她的底線。

“我爸後來知道這事兒了，當時家裡、公司全部亂成一團，伯父也因為顏朔進了醫院，一直很嚴重。我爸說要我出國先待一段時間，他想和顏朔好好談談。我沒同意，呵，說實話，我當時真的火大了，如果說玩狠的，顏朔還不一定能玩得過我，畢竟這是S市。但是我爸卻給了我一巴掌，他說……以顏朔現在這麼極端的性格，實在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的恨他很瞭解，既然他可以找人堵我，那麼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再找更狠的方法去對……對付……你們呢……”顏雙深色的眼底帶著一抹掙扎，她當時也怕了，如果賭注是她自己，她倒也不在乎，但是如果是他，是他們……那麼，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最怕的……就是無法估量的傷害。因為，沒有人知道，當時極度偏執的顏朔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陣沉默，顏雙感覺到拓然的呼吸聲，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微微閉了閉眼，顏雙臉上的表情像是苦笑，又像是有些無奈，“後來，我爸把我送出國了，沒多久，顏朔也被送了出去。我一直以為，這次回來會不一樣，至少，他會改變一些吧，可是……什麼都沒有。他到現在居然滿腔的還是恨意，這個混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

“所以這就是原因？”拓然聲音平靜，略略低頭望著顏雙。

顏雙抿了抿嘴唇，點了點頭。

拓然不說話，沉默的讓顏雙有些心虛。她知道，這些事情讓他知道一定會生氣，至少，會怪她當初什麼都沒告訴他吧。

“你……到底讓我說你什麼好……？”拓然將顏雙拉進懷裡，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聲音裡卻是幾乎無力的一聲低吟。墨色的瞳孔裡滿是幾乎將他溺斃了的痛，他真的想罵她，但是話更在喉嚨裡，卻又怎樣都說不出來。

“雙雙……對於你來說，我究竟是什麼？”拓然的問話像是一句嘆息，夾帶著的失落、無力、落寞，以及一絲……後悔。

“我……”

“為什麼瞞著我？對於你來說，難道我不能夠替你分擔麼？”

“……不是的……”顏雙眼底一抹晦暗，她也知道這樣的做法絕對是下下之策，但是，當時的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了。感覺到擁抱著自己的懷抱微微顫抖了一下，顏雙的聲音有些沒底氣，“你……生氣了？”

“……”拓然沒有動，只是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他說話時輕輕撥出的暖氣吹拂在她耳邊，那樣輕的聲音，甚至像是耳語，“你覺著呢？”

“我……”

“我生氣，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拓然的話頓了一下，聲音微微低啞，嘆了口氣，他很是無奈，“為什麼……雙雙你不能再多信任我一些呢……”

“……！”

“這次的事情也是，如果顏朔什麼都不說，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

“……也……不是……”顏雙臉上有些不自然，她也知道是自己的錯，聲音裡也有些沒底氣了。略略沉默之後，她總算是徹底妥協了，撥出一口氣，她認命的道，“啊啊啊！知道了……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拓然將她從懷裡拉出來，眼底帶著不信任的探究，“真的？”

顏雙瞪著拓然，“你敢不信我！”

“你有前科。”

“……”

前科你妹啊！

第二十八章

當顏雙和拓然從墓園出來的時候天色居然比剛才還要陰霾許多，拓然皺了皺眉，拉著顏雙快走兩步，看這樣子估計馬上就要下雨了，不過現在S市十月底的天氣，下的還真不知道似乎雨還是雪了啊……

他們坐上車，拓然剛掛上檔還沒有開出去，天上零零星星的就開始往下掉雨點兒。